說完,任飛花拉過寶兒,繞過穆清,快步洞房走去。剛剛杵在尷尬中的賓客和喜娘又高興的呼喚起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隻是,這場婚禮之中,似乎少了點什麼!穆清瞥了一眼葉庭柯,小聲問道:“白毛那小子不是最愛熱鬧了嗎,怎麼不見了?”
“估計還在床上躺著耍嘴皮子功夫呢!你那個小寶兒閨女可不是什麼小綿羊……”葉庭柯挑眉一笑,覺得今天晚上的穆清很美,“所以……”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葉庭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賓客席上忽然冒出來的五音不全“歌聲”給打斷了,小葉錦鈅打了個酒飽嗝,笑的醉醺醺的,轉頭對著葉庭柯嘟嘴,繼續,“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
穆清嘴角微微一抽,轉頭狠狠瞪著葉庭柯,目光幽深:“葉庭柯,別告訴我,這首歌是你教她的!”穆清來到這個世界上經常唱這支歌沒錯,可是以前都是孤獨一人的時候唱!唯一一個聽過這首歌歌詞和故事的人,隻有葉庭柯!
“本王認為……這是你向本王表白的歌曲,所以就講給小錦鈅聽了,嗬嗬,沒想到這丫頭記憶裏不錯,還能唱呢!”葉庭柯微微挑眉,嘴角溫暖的笑著,似乎對自己小閨女的表現很是滿意。
穆清滿臉黑線,一把扯過葉庭柯,指著那裏放聲高歌著“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的小葉錦鈅,再也無法端莊了:“葉庭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啊?你閨女那是記憶裏好嗎?那分明就是喝多了說胡話呢!那酒,誰的?誰給她的?她才多大啊?滿打滿算才十個月整啊,你們!氣死我了!”
穆清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了,一把推開葉庭柯,上前,抱起在桌子上胡亂蹦躂的小葉錦鈅,抬手摸摸她紅撲撲的小臉,滿是擔憂:“這孩子該不會酒精中毒吧?來人啊,去把白毛給我請到本城主的房間!”
說完,穆清一甩衣袖,任性離去,任由葉庭柯和穿著喜服出來準備敬酒的任飛花冷在原地,絲毫不給麵子。
“可是白公子他……”
“你們就是抬也要給我抬過來!”穆清冷嗬一聲,氣吞山河。
宮人們嚇得一抖,連忙快速跑去白琉璃的房間了。自從穆清登基為蓬萊城城主之後,少有露麵,更加沒有發過火,可是穆清越是如此,眾人越是恐懼!大家心中想:若不是什麼狠角色,怎麼可以輕易滅掉小心謹慎又陰鶩神秘的黑白無常?若不是手段毒辣,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收服整個蓬萊城,還喊出“順穆清者昌,逆穆清者亡”的口號?
向來淡然的任飛花今日也似乎多了些許人情味兒,笑著走到葉庭柯身邊,忍不住調笑:“你又惹你娘子生氣了?”
“任閣主,嗬嗬,作為機關家族的嫡係傳人,今日大婚……是不是應該跟我們這裏的賓客一人對飲一杯呢?”葉庭柯眸光幽深,笑容冷魅,挑眉看向任飛花,明明還是那副妖嬈的模樣,卻似乎顯出幾分淡淡的揶揄和不悅。
任飛花微微錯愕了一下,了然一笑,端起酒杯:“既然安平王爺這麼賞臉,那今日任某就舍命陪君子,不醉不歸!”
這一夜,成了蓬萊城有史以來最熱鬧的夜晚,無數有名的、無名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濟濟一堂,相互說著溢美之詞。氣氛喧囂,直至天色微亮……
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小寶兒和任飛花大婚之後第四天,就是冥軒轅定下的宴請之日了。天還沒有亮,穆清就偷偷摸摸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睡著的葉庭柯和流著口水的小葉錦鈅,笑容蒼白而不舍。
此去,生死難測!
如同出席一場盛大的慶典一般,穆清悄無聲息的穿上一套漂亮的衣裳,反複對著鏡子梳理好自己的頭發,最後看了一眼葉庭柯,轉身,往外走!
“要是本王一直不說話,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一個人去麵對冥軒轅?”不知何時,葉庭柯忽然支起自己的腦袋,笑容清雅的挑眉,諱莫如深的望著穆清即將離去的背影,“你這樣做難道不覺得愧疚?”
穆清脊背一抖,微微轉身:“葉庭柯,我一個人,可以!你跟著,小錦鈅怎麼辦?”她還那麼小,連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這一離開,若是他們兩人都回不來,那誰來照顧小葉錦鈅呢?
“帶上我閨女一起羅,生,一起,死,也一起!”葉庭柯就是這樣一個決絕而自私的男人,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拋棄自己而去,無論任何情況。
“不行!”穆清嚴厲的瞪著葉庭柯,神情緊張而慌亂,“你難道不知道小錦鈅是魔星在世嗎?冥軒轅對於魔星之血可還沒有死心呢!而且,星火大陸上那麼多人對錦鈅的血虎視眈眈,我們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又如何保護錦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