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芯和花露不意有此收獲,直是喜出望外,反正與鳳瑤的囑咐並不衝突,便索性遵了這個法子。幾經輪回,她們來到一個小攤前,卻是挨著無憂坊的門口。
“無憂坊?”花露的眼睛轉了轉,故意錯開幾步,在無憂坊的門口走過來又走過去,不時朝裏頭丟著白眼。
隻見這樣一個漂亮姑娘在無憂坊來回走動,行人不由得問道:“姑娘,你身上穿著的可是無憂坊的衣裳?”
“不是!是鳳栩閣的衣裳!”花露一邊高聲答著,一邊繼續朝無憂坊裏丟著白眼兒。
“鳳栩閣?開在哪裏?”行人紛紛問道。
“就在這條街上。”花芯隻見妹妹如此,哪裏不明白,她心裏也厭惡無憂坊的行事,便走過來與花露站在一道兒,按照鳳瑤的囑咐,宣傳起鳳栩閣來。
“我找遍了整條街上,也沒有找見鳳栩閣,你們兩個小丫頭,莫不是消遣我們玩兒?”有幾名對這條街十分熟悉的行人,聞言不由說道。
花芯便掩嘴笑道:“你仔細找找。今日找不見,興許明日便找見了呢?”
“喲,合著你這小丫頭口中的‘鳳栩閣’,還沒開張呢?”腦筋轉得快的,很快便醒悟過來,笑著說道。
花芯隻是笑,並不答話,一隻手拈起少許裙裾,轉了個圈:“這就是我們東家親自設計的呢。”
花露見狀,依樣拈起裙角,輕輕轉了個圈。姐妹二人生得一般模樣,全都是瓜子臉,杏仁眼,皮膚白皙,年輕漂亮。加上穿著一樣款式,不同顏色的奇異漂亮裙子,直是整條街上獨一份的風景。
“你們東家可是姓鳳?不知道是哪裏人士?多大年紀?從前是做什麼的?”
花露笑盈盈地展示著自己的裙子,花芯則答一句藏一句。一群人將無憂坊的門口堵得嚴嚴實實,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偏偏沒有一個是進去買東西的客人。
時間久了,陸掌櫃便不樂意了。
“掌櫃的,她們這不是欺負人嗎?”無憂坊裏頭,小夥計氣憤地說道。
陸掌櫃的臉色也不好看:“那又能如何?”
畢竟是三花,他怎麼得罪得起?若是玉無憂心思一動,再把三花收回來,到時候可就沒他混的地方了。
“這兩個人,不是我們得罪起的。”陸掌櫃說道。心裏雖然不快,卻也隻能陰著臉幹看著。
“掌櫃的,你糊塗啊!”小夥計一拍櫃台,從櫃台上爬下來,跑到陸掌櫃身邊說道:“咱們不是已經得罪了她們嗎?還怕什麼?”
聽到小夥計的話,陸掌櫃不由得愣住了。
小夥計繼續說道:“之前因為那三件衣裳的事,咱們已經得罪她們啦,就算現在不吭聲,她們也不會念我們的好,隻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呀!”
說完,伸手指著外頭被人群圍在中間的花芯:“掌櫃的,你看咱們前麵,簡直連插腳的空也沒有呀!就是有人想來買咱們家的布,也進不來呀!若是她們日日如此,咱們的生意還怎麼做?”
聽到這裏,陸掌櫃不由得沉吟起來:“依你之見呢?”
不久後,小夥計端著一盆擦桌子的水,從裏麵走出來:“讓一讓!讓一讓!”
花芯和花露正在人群中間,跟大家夥兒說著話兒。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小夥計的聲音,便回身看去,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沒了人,而那小夥計的手裏端著一盆水,彎腰就地一潑。頓時間,汙水滾了一地,花芯和花露一時躲閃不及,瞬間被濺得鞋子、裙角濕了大半。
“喂!你長沒長眼啊?沒看見這裏站著人呢?往哪裏潑呢?”花芯氣道。
“說誰沒長眼呢?你們兩人堵著我們店的門口有大半天了,我還沒說你們呢!”小夥計一隻手提著空盆子,一隻手指著花芯說道。
“不要臉!簡直不要臉!”花露低頭看著被濺濕的鞋子和裙角,氣得直跺腳。昧下她們的衣裳,還拿水潑她們,怎麼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你怎麼罵人呢?誰不要臉啦?你們堵著我們的門口,還罵我們不要臉啊?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啊?”小夥計的聲音劈裏啪啦地道。
花芯本就是個暴脾氣,聽到這裏,簡直怒火上頭,瞬間忘記花蕊曾經告訴她們,不要和無憂坊計較的話來。隻見小夥計可惡,登時腦子一熱,衝口而道:“你們不要臉!就是你們不要臉!我們夫人信任你們,將衣裳掛在你們店裏,誰知卻被你們昧下,想要納為己用!若非如此,怎麼用得著我們來街上行走?”
“嘩!”聽到如此勁爆的八卦,方才躲避汙水的行人,紛紛圍了上來。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誰見你們的衣裳了?”小夥計被揭穿此事,滿臉通紅。
“誰見了?就是你們見了!如果沒有,你做什麼心虛?”花芯向前一步,瞪著小夥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