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不清楚,你隻有問祁然了,他不經常和骨頭打交道嗎?我倒是看到那頭骨被砍得隻剩一半了,好恐怖啊!”我心有餘悸地說。
“別!你、你別說了!”餘燕雙手捂住耳朵,身子搖晃起來。
我看著她一腳踩上了虛空,急忙用手去夠她,嘴裏喊道:“燕子,小心……”
話音未落,我來不及抓住她,當我離她還有一指遠的時候,她已尖叫一聲滑了下去,以飛快地速度從那山坡上滾了下去!
那大斜坡下麵有一個歪脖子的鬆樹,餘燕從鬆樹的邊上滑了下去,很快我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燕子!燕子!你聽到了回答一聲!”我嚇壞了,對著那斜坡大聲叫喊起來。那坡下鴉雀無聲,沒有半點回應,隻看見一條長長的滑痕延伸至坡下,不知道餘燕摔到了哪裏。
我懊惱不已,我早該知道她的膽小了,為什麼要說那頭骨!我蹲下身子,就往那斜坡滑去,卻被一雙手忽然拽住了!
“一尤,餘燕滑下去了?怎麼那麼不小心?”匆匆跑過來的祁然說著說著就要往下滑去。
前麵聞迅飛奔而來的肖豆豆和阿森也焦急不已,他們三個都扶著坡上的石頭,依次向那坡下溜去。
“一尤,你跑去給我媽說一聲,叫她先回去,招呼一下那些街坊,我們晚點下來。”祁然對我說道。
我答應了一聲,就往前麵追去,還好他們走得不算遠,十分鍾後我就看到了他們的人影,阿姨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氣喘籲籲地跟她小聲地說了起來,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一陣尷尬,也許這次,她又聯想到我身上了吧……這一刻,甚至連我自己都懷疑起來,我是不是真的總是把厄運帶給身邊的人呢?
阿姨點了點頭:“你們小心一點!那下麵倒是不深,可是……那裏……唉!早點回來,不要逗留。”
我納悶地看著她,對她的話不明所以,但是我仍然點了點頭,往後麵那個山脊跑了回去。
那裏已不見了祁然和肖豆豆的蹤影,隻有阿森一人蹲在那坡下麵,探著頭在往下麵看著什麼。
“阿森!餘燕找到了嗎?她沒事吧?”我邊說邊往下麵慢慢滑去,那斜坡上全是碎石子和沙粒,稍微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偶爾可見幾處草叢和石頭可以抓牢。
阿森見我要下來,就要上來拉我:“沒事的,一尤,那下麵不遠,可是……那下麵是個亂墳崗。”
“啥?亂墳崗!”我大吃一驚,忘了看腳下的路,踩著個石頭跐溜一聲就滑了下去!
預想中的摔下坡沒有發生,我被阿森一把抓住,我另一隻後揮舞著抓到了旁邊的那棵歪脖子鬆樹,東倒西歪的總算站住了!
阿森在我旁邊說些啥我完全沒有聽清,因為我一眼就看見了下麵的情況……
那下麵坑坑窪窪的,雜草橫生,四處布滿了饅頭樣的墳包,卻一座墓碑也看不見,甚至看得見一些草席的痕跡,估計是匆匆裹起來就掩埋了,埋得很淺,風一吹就露出了邊緣,我甚至聞到了一股隱隱約約的氣味!
這個地方奇怪得很,明明已是上午九點,這兒看起來卻陰沉沉的,昏暗得很!餘燕正躺在兩個土包之間,一動不動,祁然和肖豆豆正蹲在她的身邊。
“祁然!餘燕怎麼樣了?”我擔心的問道。
“沒事,這下麵全是鬆軟的泥土,沒摔著,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暈過去了!”祁然對我揮了下手。
肖豆豆一把抱起餘燕:“這地方真尼瑪臭,到處都是屍體,快走快走!我一秒鍾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
“等等!這是什麼?”祁然忽然撿了一個小小的東西,放在手心裏。
隔得太遠,我看不清那是什麼,看起來紅紅的,鮮豔欲滴,在這種陰沉沉的天裏,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看起來分外耀眼。
“然娃子,走哦!回去再說。”肖豆豆很是抱怨。
祁然把那東西塞進了褲兜裏:“阿森,你帶著一尤原路回去,我們這下麵也走得出去,我們山腳彙合。”
“嗯嗯,你們慢一點。”我一邊答應著,一邊和阿森往坡上爬去,走在上麵,空氣好了很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剛真的是要憋死我了!
“一尤,你覺得奇怪不?”阿森扶了扶滑下鼻梁的眼鏡,忽然開口問我。
我正從一個大石頭上跨了過去:“奇怪什麼?”
“你說那下麵以前扔了很多屍體倒也不奇怪,從戰爭時期到動亂年間,都會有一些無名屍體會被丟棄,可現在這個年代了,會有誰把屍體扔那兒呢?而且味道那麼大,一定是最近才死的人!”阿森慢條斯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