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門上盯著我,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也嚴肅得很,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我等了好半天,他都一言不發,最後我還是忍不住了,開口說道:“祁然,我現在就收拾東西,明天我就走。”
“你去哪兒?”他有些意外、聲音冷冷的。
我失望起來,現在的我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原來他就是這麼地無情加遊移不定,我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我回南江,對不起,這些天打擾你了。”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走,似乎這樣能忍住決堤的淚水,就在我即將邁出房門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我。
“你發什麼瘋?!”他的手勁很大,掐得我的手臂痛得很。
我狠狠地甩了兩下沒甩開,氣不打一出來:“我不想跟你說,你們兩挺好的,郎才女貌,感情深厚,我讓開,行了吧?你用不著對我甩臉色。”
我揮手就是一拳,他迅速把我的拳頭捏住,我兩隻手都被他握住,於是開始踢了起來,他伸出腿來,輕輕鬆鬆就把我困住了,我動彈不得,忽然,我聞見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於是我對著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大口!
他痛呼一聲,放開了我,我站在那兒冷冷地看著他,他的手臂被我咬了很深的一個牙印,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來。我自己都覺得嘴唇上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我沒辦法再待下去,迅速衝進了臥室,收拾起了行李,我邊收拾邊哭,之前壓抑住的淚水這一瞬間洶湧而出,似珠似線,全部淌在了衣服上。我胡亂了收了東西,打開門就往大門口中走去!
祁然居然不在客廳,這樣正好,少了尷尬,我拉開大門就衝了出去。以飛快的速度往樓下衝去。行李箱鐺鐺地碰著樓梯,時不時地撞到自己的腳後跟,一直到衝到樓下,也不過半分鍾而已。
晚上的寒風接連不斷地吹來,我又冷又累又疲倦,心如死灰,難過至極!眼淚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好像流不盡了一樣!
這時我才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走了短短幾十米,我就再也走不動了,蹲在了一棟房子的牆角,嗚嗚地低聲哭了起來……
我埋著頭,趴在膝蓋上哭了好久,萬念俱灰……
忽然,一個溫暖的身體忽然緊緊地抱住了我,那個身體我很熟悉,暖暖的溫度緊實的身體。味道也很熟悉,淡淡的香皂味道和一點點汗味。感覺也很熟悉,深入骨髓的溫柔和失而複得的心醉……
“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他的手臂摟得緊緊的,在我耳邊的聲音仿佛呢喃。
我埋在他的胸口上,眼淚浸濕了他的衣服,我摟緊他的腰,哭得更厲害起來。
他摟著我的腰,用手擦了擦我的眼淚:“我們不鬧了好嗎?一尤,我們回家好嗎?”
我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可憐巴巴地問他:“你還要我嗎?”
他用力點點頭:“要,一直都要。”
他的眼睛裏閃閃發亮,似乎也潤潤的,我們擁抱了好久,終於牽著手向家裏走去,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斜斜地拉長著,有他在我身邊,寒冷似乎也侵襲不了我了……
回到家後,我坐在床邊,光著腳等他給我拿棉拖鞋,他拎著一雙拖鞋蹲在地上幫我穿上。輕聲對我說:“一尤,你別生我氣了。都是從前的事了,那時,我還不認識你,是不是?”
我吸了一下鼻子:“那你為什麼對我凶巴巴的!冷漠得很!”
他牽過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裏:“我是生氣你那麼冷的天跑到天台上吹風也不回家。我這性子一直就別扭得很,你不知道啊……”
“我怎麼知道!我才不想知道呢!”我嘟著嘴,恨恨不已地抱怨道。
“對不起,寶寶,我再也不氣你了。你冷不冷?你手都冰冰的,你在被子裏待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麵條去。好不好?”祁然軟言細語地哄著我。
我瞪著他看了好半天:“多放辣椒!”
他馬上眉開眼笑,站起身往屋外走:“好好好,我把一罐辣椒油都給你倒進去!”
“去你的!”我衝他翻了個白眼。
……
這天夜晚的我們,很甜蜜、很溫情,我們緊緊地擁抱、深深地親吻,恨不得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一夜纏綿……
(後來的我,常常回憶起這一天的夜晚,甜蜜夾雜著失而複得的心痛交織在我們的心裏,也回蕩在我的腦海中,長久不散。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如果第二天的慘劇不是真的,那麼,我們,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