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這個時候是吃飯的時間了。”湘琴從我腳下拿起炭盆,放在了鍾平的床下。
“吃飯?”我驚訝地看著她:“那屋子是餐廳?可是廚房裏什麼都沒有啊?”
“活人的飯是食物,而他們那樣的……根本用不著。”湘琴帶著微笑說出了讓人恐怖不已的話。
我下意識地望了望門口:“他們?是陰魂?”
湘琴搖頭:“不是人、也不是鬼,準確地說來,他們是活死人。行屍走肉、永不見天日。”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這比鬼還可怕,他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他們從何而來的?”
星河也湊近我們,一臉的沉思,但是湘琴似乎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她盯著床上的鍾平說:“先說說他吧!他不是病,而是染上了瘟疫!”
“瘟疫?意思是我們都會傳染上?”星河激動起來。
“你們身上有傷口嗎?”湘琴問道。
我們茫然地搖搖頭,她笑了起來:“那就沒事,注意,在這個地方,千萬不能有傷口。我跟你們說說孟晏城的事吧!”
我們坐在屋子裏木椅上,聽湘琴說起了孟晏城的傳說。
這座有著1400年的古城,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繁華鼎盛,作為青溪城內最大的軍事基地,這個地方的深坑也是地下糧庫和兵器庫的儲存基地。
公元1685年,正是明末清初這時,這座地勢特殊的孟晏古城卻經曆了一場滅頂之災!
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襲卷了整座古城,起初是由一小部分人群開始,症狀為發熱、乏力、幹渴,然後是嘔吐、神誌不清,接著會在很短的時間後就陷入昏迷。
發病的人病症略有差異,最大的共同點是腿夾處都有一個紅腫的毒瘡,那個毒瘡由小變大,表皮會變薄,有些會破裂開來,有些……還沒等到破裂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這一場瘟疫才開始隻發生在古城邊緣的貧困人家,也就是孟晏城周圍的空曠地方,到後來愈演愈烈,很快地發展到了全城。
到了最後,發病的人達到了幾千例,很多人家都死絕了。甚至是上麵派來的醫者、巫師都染上了疫症。
當時的康熙皇帝迫於無奈,隻得大筆一揮,把所有患病的人關入了古城!定時投放治標不治本的藥品和食物。
待到數月之後,從裏麵活著走出來的人,隻隻寥寥幾人……從此,這座古城徹底沒落了!
湘琴慢慢地說完了這些後,星河問了心中的疑問:“這瘟疫跟你說的傷口有關嗎?事隔這麼多年,怎麼還會……”
她輕笑一聲:“本也無關,數百年前的那場疫病至今都沒弄懂是靠什麼傳播,或者水、或者空氣、或者唾液。但是那麼多的冤魂,遍布在古城的各個地方,一直不肯離去,這種病毒也跟著變異了起來,凡是身上有傷口的,一旦來到了這個地方,接觸到了陰魂,勢必變成你朋友那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他,會好起來嗎?”
她看了看麵如死灰的鍾平:“看他的造化了,前一陣的那個,不就死了嗎?”
“前一陣的?該不會是楊一帆吧?”我屏住呼吸,問起她來。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名字,但那人是一個20幾歲的年輕人,發現他時,他已經昏迷了,還未等到毒瘡破開,他就已經死了,從發現到死亡僅僅幾個小時……”
我忽然感覺遺露了什麼,我急忙問起來:“你們在哪裏發現他的?他也來到這裏?難道這裏有地方可以出去。”
一直表情溫和的她忽然站了起來,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該多問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說完,她三兩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後,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砰地一聲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一尤,你朋友怪怪的?她是不是你上次在車站要找的人?”星河挪過來,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無力地點點頭,這次見到湘琴,我本以為她已經好了,可是剛剛她的反應毀滅了心底的僥幸,她依舊是敏感易怒,性格反差極大。太多太多的秘密藏在這裏,可是她不說,我又能奈她如何?
我看了看床上的鍾平,長歎了一口氣,但願鍾平能夠好起來,可千萬不能死啊!
可是天不遂人願,這天夜裏,鍾平的病情還是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