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黯然銷魂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黯然銷魂
杜若看著醉香樓，突道：“黃元胡死時，誰在他身邊？”
辛茵芋道：“似乎隻有一個藝*妓和他在一起。”
杜若道：“那個藝*妓現在何處？”
辛茵芋道：“被杜老大提前帶走了，但她似乎是瘋了。”
杜若道：“現在立即回去看看。”
昏暗的牢房裏，一衣衫不整的女子蜷縮在一角，她神色恍惚，不停喃喃道：“你怎麼滿臉是血……相公……為什麼……全是血……”
杜若隔著牢門，皺眉道：“她一直這樣麼？”
杜衡道：“她一直在黃元胡身邊。”
杜若靠近牢門，藝*妓立即起身爬近杜若，恍惚道：“相公……你怎麼滿臉是血……為什麼……”
突地她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蜷縮起來，尖叫道：“血！全是血！”
杜若皺眉道：“黃元胡很可能死於毒殺。”
杜衡道：“但我們沒有證據，大理寺不會相信一個瘋女人的話。”
杜若深深皺眉，杜衡拍拍他的肩膀，道：“就此收手吧，恐怕會牽扯到一些大人物。”
杜若轉頭看著杜衡，道：“杜老大，怎麼你也……”
杜衡轉身離開牢房，淡淡道：“聽說都城巡邏隊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中間歇息一炷香的時間。”說著一張紙從他的袖間落出，飄落在杜若腳下。
展開紙張，上麵赫然寫著都城巡邏隊的巡邏安排，以及醉香樓的詳盡圖。
杜若道：“杜老大……”
杜衡擺擺手，道：“放心，天塌下來天心流還在。”
都城巡邏隊，巡邏極為嚴密，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中間交接約一炷香時間。
而黃元胡死在醉香樓最高樓，一座十層的樓閣，樓閣的前麵是一片平坦，毫無遮攔物。
醉香樓後院回廊，一道身影極快的閃過，然後停在回廊橫梁上。
杜若屏息倒掛在橫梁上，交接剛剛完成，新的一隊又開始巡邏，他要等待的是一個時辰，在中間交接時的半柱香時間裏，不被發現而快速穿到黃元胡死時所在的房間。
時間是漫長的，就在杜若幾近睡著時，隨著一陣敲鑼聲，新的交接已經開始。
杜若忽的睜眼，在兩隊交接相背而行時，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平坦的院落，迅速沒入屋後。
屋子已經被條條鎖鏈封鎖，杜若隻能從屋頂破入。
突地一陣極淡的的冷蓮香飄來，杜若抬頭卻見琴心正站在對麵看著他。
杜若不禁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裏？”
琴心淡淡道：“進這裏很難麼？”
他看著已經被清理過的床鋪，拈了一些殘存的血跡，道：“這麼快就死了麼？”
杜若道：“此話怎講？莫非你早已知道黃元胡會死？”
琴心斂眉道：“不知道。不過就算神道無念不找他，在下也會找他的。”
杜若道：“你可以把床單給我了。”
琴心晃了晃手中的床單，道：“這個？”
杜若道：“我要將它帶回天心流，上麵殘存的血跡或許能證明黃元胡並非死於酗酒縱欲過度。”
琴心道：“莫非此事已被大理寺接管？”
他頓了頓，道：“那不能帶回天心流，此事經由大理寺必將被掩蓋。”
杜若皺眉道：“那就不勞你費心。”說著便要去拿回床單。
卻不料琴心向後退一步，杜若目中不禁閃過一絲興奮，道：“一直很想知道你和我究竟誰最強！”然後突地結劍指刺入，試圖突破琴心的防禦。
琴心不禁勾了勾嘴角，一個閃身迅速撤後，杜若道：“該不會你也是神道無念的人，是他們派你來銷毀證據的？”
琴心默然不語，桌子一瞬間被打翻，在空中旋轉之際，杜若以飛鷹攫兔之勢忽的起身迅速接住桌子，還未緩神，琴心半空後腳跟一蹴，掉落的酒杯箭一樣倒射回去，杜若雙指夾住酒杯回射過去，兩個酒杯相碰一瞬間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