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懷無奈地望著快醉翻的韋子浩,告訴他:“我想出去一會,過一會兒就回來!”
韋子浩已是醉熏熏地搖搖手,有些口齒不清地說:“快去快回吧!我們再喝!再喝,酒什麼千杯少。”
程展媚忍不住提他:“酒逢知己千杯少!”
韋子浩高興地拍著手,大聲地說:“就是這一句,書懷,你快些回來,我們再喝,今天真高興呀!告訴你,其實教中學生的戲劇很悶,我教他們,他們十句有九句半聽不懂,唯一聽得明就是展媚,自她畢業後,我簡直是對牛彈琴,現在我終於可以不受氣地回傲天拍劇,我真的很開心。”
展媚此刻才明白老師的心意,原來他一直覺得在學校教戲劇的屈就,可以在傲天大展身手才是老師的心願。
宋書懷隻是拍一拍他的膊頭,帶點縱容地說:“你這人愛出鋒頭,更愛別人崇拜你,最愛的亦是戲劇,你又怎能離開演藝圈?你隻是不想灰頭土臉地回傲天!”
韋子浩隻是傻笑著。
宋書懷慢慢地步出酒吧,坐在酒吧附近的石階上。
這夜無月,隻得點點繁星點綴夜空,他吸了一口氣仿佛也吸了一口孤寂,酒吧裏的歡樂氣氛,與他的心情格格不入。
他從口袋拿出一枝煙,點起火,靜靜地抽起來。
在煙霧迷漫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更苦悶,輕聲地哼著歌: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程展媚出來酒吧後,就是看到宋書懷這樣孤寞滄桑的一麵,她的心忍不住刺痛。
她走到他身邊隻望能給予他一絲的撫慰。
她不說話隻是靜靜地陪著他。
忽然,宋書懷沉聲地說:“利益麵前從來沒有親情,我母親及她的兄弟在公司獨攬大權時,他們那像我的親人,用盡手段也要贏,他們那些嘴臉令人厭惡,而現在我呢?我何嚐不是為勝利傷盡我母親的心,我和他們根本無分別!”
他知道每次瑞木清心以大股東出席會議,淩如煙的心就如淩遲般痛,但他仍然選擇拉攏瑞木清心,隻因這樣他可以在董事會議上拿到優勢,他完全把母親當成敵人,痛宰她來得到勝利,他又憑什麼指責淩家人呢?他的行為又有幾高尚呢?
展媚溫柔地對他說:“你和他們根本不同,他們要爭權隻是為了私利,但你是為了傲天的利益,目的完全不同,怎能一概而論呢?”
書懷隻是苦笑著:“目的不同,但手段一樣也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展媚為他感到難過,和親人對敵的感覺並不好受,家人應是帶給他溫暖,但他的家人卻隻會帶給他無奈、敵意和痛苦,那種鬥爭使他力竭筋疲,無比寂寞。
展媚無限感歎:“親人總是令你無奈又痛苦。血緣令我們擺脫不到他們的糾纏,但他們的行為卻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