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媚站在房門外很久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她的心不由得忐忑起來,她決定推門入內,卻發現宋書懷再次陷入昏迷,而怎樣叫也叫不醒,她隻好打給醫生。
幸好醫生隻是說宋書懷因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他又多天沒有進食,才會昏過去,醫生替他打了營養針,更說過一會兒,宋書懷就會醒。
醫生富有深意地望了程展媚一眼,忽然問:“你和書懷是什麼關係?”
展媚垂下眼,心虛地說:“是朋友。”
那醫生也不再追問,隻是略帶無奈地說:“我和書懷自小就認識,他不單是我的病人,更是我的好友,他從來也不快樂,我是知道,但這樣不愛惜性命,我也是第一次見。”
展媚睜大雙眼,感到難以置信,他是說宋書懷是故意尋死嗎?
她的聲音巳帶著顫抖:“宋先生有名有利,亦有家庭,他沒有動機做傻事。”
那醫兒扯扯嘴角,那不是笑容隻是無奈。
“他不是故意這樣做,他可能隻是覺得人生很厭煩,展媚,你知道嗎?書懷有血友病,他一流血就很難止血,亦即是其他人所謂的小傷,對他來說是致命的,他明知自己的身體狀況,還要去受槍傷,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嗎?”
展媚望著神色蒼白睡在床上的宋書懷,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幾個小時後,宋書懷才悠悠醒轉,換來了展媚驚喜的聲音:“你總算醒來,餓不餓?醫生說你可以先吃一些流質的食物,我煮了粥,要一些吧!”
其實都輪不到宋書懷說不,展媚已捧住一碗粥坐在床邊,神情堅定,隻差沒有說你不開口,我就從鼻子強灌下去的氣勢,使宋書懷苦笑地拿碗,但他的手乏力,整碗粥差點倒在床上,幸好展媚手腳快,不然,宋書懷就要與粥同眠。
展媚低聲問:“還是我喂你吧!
宋書懷聽得到她語中的懇求,雖然尷尬但沒有拒絕,展媚神情專注地喂食,仿佛讓宋書懷吃完手上的碗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書懷望著這樣的她不禁有些癡了,她這種專注的美麗,狠狠地烙在宋書懷的心底,從此在宋書懷的心裏永遠有她的位置。
喂完粥,展媚終忍不住問:“你是怎樣受傷的?”
宋書懷別開臉,不答。
展媚忍不住怒氣說:“那即是危險事,以你的身份地位,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宋書懷正麵地看著她,第一次和人剖白自己的心情。
“無錯,我是有名又有利,但我是繼承回來的,我宋書懷自己可以做到的東西,就是你所謂危險事,那些事才能證明我的價值。”
展媚從來沒有這麼生氣,即使被樂鳳出賣,被成在珊冤枉,她也沒有失控過,此刻她神色淩厲地說著:“你拍的劇集吸引了無數觀眾,崇拜及欣賞你的人更不下百人,你竟然還質疑你自己,走去挨子彈去尋求自己的價值,你簡直是在發神經!如果你死了,傲天會被淩星嶽弄到汙煙瘴氣,世玉肯定會被人欺淩,你的班底一定會被人秋後算帳,你怎會不重要!你怎可以不愛惜你自己。”
程展媚疾言厲色的狂罵,但雙眼卻不停飆出眼淚,最後她大吼了一聲:“你這樣對自己我的心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書懷望著她瘋狂飆出的淚,不由自主地承諾:“我答應你,我不再做危險的事,你不要再哭。”
展媚淚流滿麵地再問:“你會守承諾嗎?”
書懷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