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懷躺在床上,仍是想著展媚,她的淚、她的關心、她的溫柔喚起了他一直壓抑著的情感,他竭力克製才令自己不說太多不合宜的說話。
展媚知他倆的感情已陷入脫軌的邊緣,但她更在意宋書懷的傷勢及之後的傷勢,至於感情就既來之,則安之。
天亮後,書懷留下鎖匙及字條,告訴展媚他一定要回家及公司一趟,叫她不用掛念。
他凝視著展媚淺淺的眼袋,明了她這幾天的憂心,他強忍撫摸她的臉的衝動,隻是在心中默默地說一句:“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如此憂心,你不要再痛哭吧!望著你撕聲力竭地哭,我會很難受。”
深深凝望展媚最後一眼,他才開門離去。
回到家中,世玉立刻歡天喜地跑過來,高聲叫:“爸爸,回來了!”
詩意陪著淩如煙、淩如霜、淩如雲出來,她也綻起笑顏:“表哥,你回來就好,全部人也找你。
宋書懷神情委靡地望著姓淩的三個長輩,沒想到他一回來就有人大興問罪之師。
淩如煙首先發難:“作為傲天的話事人,你怎可以無理地曠工三、四天?我很質疑你作為一個領導人的責任感。”
淩如霜和姊姊同一陣線:“書懷,你太過分,即使告假也要預先通知呀!執行會主席也不能破壞告假的規則。”
淩如雲假裝好心地求情:“年輕人心性不定,避免想放低工作休息幾天,唉!我們要原諒他壓力大,不如找人幫幫他,加多個執行會副主席的職位,那書懷不在,也有人下決定呀!”
宋書懷在心中泠笑,想借小事來削他權,開職位,沒那麼易。
他泠泠地說:“我這三天不是曠工,而是去了和盛世影業傾合作計劃,之前,我提議過增加演員的工作機會,我和盛世影業的老板傾到一個不錯的條件,除男女主角外,其他角色他盡量會用傲天的演員,大家當然要配合檔期,然而,基本上,演員的工作時數會增加,同樣,作為經理人的傲天也可以得到很豐厚的傭金,這一筆是大生意,我用了整整三天才傾得成,卻被你們說成怠工,你們真的很離譜。”
盛世影業是耀陽城最大的電影公司,無人知它怎樣崛起,隻知它拍的都是最賣座的電影,不少電影更獲獎無數,它是耀陽城其中一間營利每年有雙倍增長的公司,淩家的人驚駭於宋書懷竟然可以和盛世搭上線,盛世的幕後老板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執行人常常對外公布他隻管執行,沒有決策權,故很多人想找盛世合作,也無從找起,而宋書懷竟然可以輕易做到。
淩如雲垂下眼,掩飾他陰狡的目光,他笑笑說:“和盛世合作是好事,但一天未見到合約,我們也不能公布這個好消息呀!”
言下之意,即是宋書懷拿不出合約,就是說謊。
宋書懷拿出合約,才微笑地向他們拖壓:“盛世的老板很怪,硬要拖我到他買了的小島傾細節,足足傾足三天,他更說很高興交到我這個朋友。”
宋書懷也向他們宣示他可以的影響力,而他做到的事他們沒有可能做到。
淩如雲一向很能偽裝自己的情緒,這刻也不禁黑了麵色,氣說:“後生可畏!”
他也不道別就離去。
反而淩如煙還有話說:“為什麼不交帶一聲就和人去那些荒島?可能會有危險的。”
宋書懷淡淡地說一句:“商人就是要務一些險,況且,盛世的老板應該不會脅持我吧!”
淩如煙知兒子在打官腔,她看著他蒼白的神情也不再逼問,還一個清靜的空間給他。
世玉雖然年紀還小,卻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世玉在宋書懷耳邊低聲問:“奶奶他們欺負你嗎?”
書懷難掩痛心地答:“是的,世玉記住有時親人如短刃,他們可能會在近處刺你一刀。”
世玉擁住父親。
“不要怕,世玉會和你一起的,誰欺負父親,我就要打走他。”
書懷也擁緊他唯一的寶貝,唯有世玉才能使他對展媚失控的感情沉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