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從翰快速地趕到醫院,卻隻看到蓋著白布的兒子,沉重的打擊使他一下子衰老了十歲,全場的人沒有人敢主動和他說話,怕被他遷怒,盧廷雲更是走開幾丈遠,怕死要和容從翰解釋他的徒弟死亡的原因,隻因他難辭其咎。
隻有徐榮走上前,扶著他:“我陪你去看師弟。”
徐榮沒有想太多,隻是想在師父最傷心的時候,不要獨個兒麵對親兒已逝的痛苦。
一瞬間,殮房就隻剩下徐榮和容從翰二人。
容從翰的手禁不住顫抖著,他的手緩緩地揭開那塊白布,看著兒子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麵孔,那隻是一個沒有生氣的驅體,此刻他才確切明白他的兒子真的死去,他真的永遠失去自己的兒子。
做了一輩子硬漢的容從翰也受不住白頭人送黑頭人的悲哀,忍不住在兒子屍體前痛哭失聲。
徐榮眼見師父如此傷心,也忍不住淚眼盈眶:師父不要那麼難過,哭得太多會傷身的。
容從翰看著永遠支持他的徒弟及失去了生命的兒子,大哭著:“一切也是我的錯,如果當日我敢認回徹之,他就不用做傻事來證明自己,他常常也自卑於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而我竟然什麼也不願做,由得他折磨你,同時亦折磨自己,一切也是我作的孽。”
徐榮扶著師父,再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說話,隻因他亦同樣哀傷,他亦失去一個沒有血緣的兄弟。
如果張徹之的死帶給徐榮與容從翰是無限的哀傷,這事則牽起傲天另一波的派係鬥爭。
這次淩星嶽終可以趾高氣揚地對宋書懷問責:“你戲劇部怎做事的?竟然有人在拍劇期間死去,現在所有報紙也說我們為了收視,妄顧人命,你帶給公司前所未有的公關災難,你打算怎負責?”
宋書懷黑了麵色,不是源於淩星嶽挑釁的說話,而是在於他需要為事負責,一條人命就在他監督之下失去,無錯,他的確要有交待。
他平淡地說:“給我兩星期,如果我不能解決這事,我會辭任執行會主席,以示負責。”
淩星嶽覺得還未夠侮辱宋書懷,他刻意在他麵前打電話,大聲說:“是不是言風酒店中菜廳?麻煩替我預約兩星期後的酒席,不多的,三十圍就夠,做什麼的?不就是慶祝升職而已,我隻是想高興一下。”
一邊說著更一邊大笑,隻留下頹喪的宋書懷,盧廷雲及韋子浩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