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懷見容從翰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拍一拍他的肩膀,示意由他來主持招待會。
容從翰一邊拭淚,一邊到場外休息。
宋書懷著麥克風繼續之前的話題:“張先生的死雖然使我們十分難過,但為了他付出的心血不會白費,之前他拍攝的片段全部予以保留,包括他出事的片段,我們更打算為他的劇作一係列的宣傳,作為對張先生的悼念。”
一位記者不客氣地說:“你說是悼念多好聽,你們隻是借播放死亡片段來增加收視,做的盡是卑鄙無恥的行為,如行用甜言蜜語來修飾,也欺騙不了大眾的。”
宋書懷還未說話,已有人憤憤不平地插口:“你不知道內情就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宋先生本來打算腰斬這套劇,是師父懇求讓師弟的遺作在電視上播,隻因我們也很清楚師弟想要最後的光榮,他想所有耀陽城的人也記得曾有一個動作演員不顧性命隻為了完成觀眾滿意的作品。”
紅著眼說著這番話的人是徐榮,他比師父更想觀眾認同張徹之,因他同樣收到同樣的遺書,那是張徹之死後兩天才寄到他手中,信中的內容使他帶著沉重的痛楚。
“師兄,如果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仍然在生,你就當這封是道歉信,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就當是遺書吧!一直以來,你對我也萬分忍讓,甚至我陷害你離開武館,你也默默承受,坦白說,其實我真的很小心眼,我不喜歡你因我樣樣也不如你,氣度不如你,身手更不如你,我已經沒有機會成為宏從翰承認的兒子,難道連繼承衣缽的徒弟也不能嗎?這種心態使我做了很多錯事,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終於找到一個能堂堂正正贏你的方法,就是學動作特技,或許很危險,但在生與死之間我重新找到自己的價值,有時我想死在片場上也是一種很英雄的死法,如果我真的有事的話,請你回來接管拳館,或者,我沒有事你也回來吧!我真不想再承受師弟們的怨恨眼光。”
徐榮看著那封信,隻感到痛心莫名,既然師弟想做英雄,他就如他所願,他跪在宋書懷麵前求他不要腰斬套劇,更求他做一係列的節目來悼念張徹之,故他聽到記者這樣攻擊宋先生,他才會這樣生氣。
宋書懷對徐榮揮一揮手,示意他泠靜一些,他自己親身去應付那些記者,他隻是拋下一連串的問題:“既然這位記者朋友認為我的處理手法有問題,那怎樣的手法沒有問題呢?由張徹之的劇集封塵,任何紀念他的活動也不做,由得他的死去就是真正的死去,沒有人記得他,沒有人懷念他,這樣做你就會滿意嗎?你就會收口嗎?”
那記者答是不能,答不是亦不能,隻好萬分尷尬地站著。
宋書懷已不想再回答那些隻懂找麻煩,並毫無同情心的記者。
他隻是拋下一句聲明:“我會完成張徹之最後一套劇,這是傲天對他的最後致敬。至於其他人怎樣想我管不著,亦不想管。”
說完後就拋下記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