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詩雅趁韋子浩還未醒,連忙收起報紙,可惜還是不夠快。
韋子浩早就尾隨連詩雅出房,他一手就奪過報紙。
他很快就找到對他那套電影的影評。
“韋子浩,曲高和寡,難成大器。
這人常以為自己是天縱之才,在電視台覺得自己被屈就了,就自資來挑戰電影圈,結果當然是一敗塗地。
失敗的原因隻得一個,就是他拍電影的對象是觀眾,娛樂亦是觀眾,但韋子浩卻拍攝一個觀眾不喜歡的議題–精神病人,這種使觀眾恐懼、不安的的場麵,自然令觀眾不買票進場,觀眾要的是華麗動感的娛樂,而不是無病呻吟的所謂社會紀實,或許韋子浩這次慘蝕收場,會明白自己的才華隻是限於電視圈,電影圈要的是有才華的導演,而韋子浩還未有這個資格。”
韋子浩除了憤怒這篇完全隻是屬於人身攻缶的影評,更憤怒連詩雅的欺瞞,他指著她,怒說:“你以為每天比我早起收起所有報紙,我就不知我電影票房差,天天被影評踩嗎?我有電話的,好心的,不好心的,個個也會提起,你以為你可以瞞的多久?”
連詩雅從來也沒有見過他這麼憤怒的樣子,她慌張地解釋:“我隻是不想你難過。”
“連你也以為我受不住打缶,我現在真的很難過。”
韋子浩大步踏出家門,連詩雅沒有攔住他,她覺得讓他一個人去靜靜也是好的。
韋子浩知道不應該發詩雅的脾氣,但他實在是憋了一道氣在心胸,他很想證明自己不是那班影評說得那麼一無是處,然而,他買到了戲票入場自己的電影,發現真的門可羅雀,或許他真的如他們所說獨自擔不起支大旗。
看完戲,落寞地走出影院,一個人從後拍他,笑說:“剛才入戲院時已隱約覺得是你,看完戲後才肯定,近來好嗎?”
看著眼前的人美麗依然,自己卻滄桑不少,使韋子浩不禁苦笑。
那人仿佛看穿韋子浩的失意,柔聲說:“有時間嗎?喝一杯。”
韋子浩亦不想回家,故也一同去咖啡室。
那人輕輕地拌著杯中的咖啡,決定明說:“即使所有人不欣賞你,但我仍然是很欣賞你的作品。”
韋子浩看著溫婉的她,苦笑著:“詩意,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接受了我不成才的命運。”
詩意柔聲道:“你怎可以這樣說,你完全捕捉了人如何走向恐懼,又如何被恐懼打敗,又控訴了耀陽城精神評估方式有欠透明,更有可能有不公平的情況發生,你能拍出反映現實又有藝術性的電影,怎能說自己無才呢!”
韋子浩充滿苦澀地說:“如果我真的有才華,我就不用蝕那麼多錢,還要不單止蝕自己的錢,要蝕埋女朋友的積蓄。”
秦詩意也不知說什麼來安慰他。
不過,韋子浩已很感激秦詩意的支持。
“不管如何,多謝你。起碼我知道我部電影有人欣賞。”
和秦詩意道別後,他就回家,沒想到這次的短聚,卻令韋子浩及連詩雅的關係起了波瀾,甚至中斷了他們的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