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已是上午十一點。
奧利弗和我們約好的時間的是晚上八點,所以,在接下來的九個小時裏,我們將麵對無事可做的無聊局麵。
“我爸說了,要我帶你們好好逛逛。你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上車之後,李玉鬆對我們說。
去哪玩?
說真的,現階段的我還真沒有四處遊玩的心情。
難道要去法尼爾廳、老北教堂那些名勝景點走馬觀花地溜一圈,然後拍一堆比著剪刀手、貓爪手、賣萌賣蠢的照片上傳到朋友圈嗎?
想想就覺得好無聊啊……
“我隨便啊,陸雅琪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無所謂地說道。
陸雅琪此刻正在用手機刷著什麼,聽到我的話微微一怔,說:
“讓我選嗎?今天是周末,市中心的伯克利音樂廳正好有愛樂樂團的巡回演出,我想過去看看。”
What?去聽交響樂?
我和李玉鬆一下子懵逼了,沒想到平常高冷範十足的陸雅琪還有這麼高雅的愛好。
“怎麼辦?去不去?”李玉鬆坐在駕駛位上給我遞了個眼神。
我神奇地瞬間讀懂了他的眼神,又從後視鏡中看見陸雅琪貌似無所謂,實際上卻難掩期待的表情,隻好無可奈何地同意了下來。
罷了,反正隻是去聽音樂會,又不是去聽報告會,想必應該不會太無聊。
於是,全然沒有欣賞細胞的我就一臉蠢萌地跟著陸雅琪走進了音樂廳。
然後,音樂響起……
沒過多久,我和李玉鬆就各自倒在了座位上呼呼大睡過去。
尤其是李玉鬆那貨,睡就睡吧,呼嚕還打得震天響,嚴重妨礙了附近“票友”的視聽體驗,害得我被陸雅琪一腳踢醒,氣得中途離場的她一下午都沒和我說一句話。
……
從音樂廳出來,陸雅琪一直都處在低氣壓的狀態中,冷著一張臉,讓人不敢招惹。
我也沒有再去別處遊玩的心思,就讓李玉鬆載我們回他家。
傍晚,李牧山夫婦打了電話回來,說是公司業務上有急事處理,要立刻飛去紐約。
李玉鬆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敷衍地回了一句“我會招待好錢秋林的”,便掛斷了電話。
李玉鬆接聽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一旁坐著上網。
見他掛了電話,我笑問道:“叔叔阿姨要出差嗎?”
“自從搬來波士頓後,他們每個月都要往外飛好幾次。我都習慣了。”李玉鬆一副無所謂地說道。
“我爸媽以前更誇張,工作忙起來總能忘記他們還有個兒子,每個月能分出七八天陪我吃飯就算不錯了。”我笑道,語帶自嘲和懷念,宛如空巢老人。
“那你爸媽現在還忙嗎?”李玉鬆問。
“你不知道嗎?他們兩年前就遭遇空難去世了。”我有點意外地看了眼李玉鬆。
李玉鬆明顯愣住了,歉然道:“抱歉,我真不知道這事兒。我爸…他很少和我說起你們家的事情。”
“不用介意,都過去了。”我笑了笑說,“聊點別的吧,晚飯怎麼解決啊?”
李玉鬆聞言也堆起笑容,打了個響指說:“走,我帶你們去吃波士頓大龍蝦,我爸媽已經訂好了餐廳。”
我一聽這話,起身上樓叫上了陸雅琪,和李玉鬆再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