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盯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問道。
那個男的歪著腦袋看著我,神色乖張地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錢越,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像隻狗一樣被關在籠子裏!”
我微微怵眉,說:“看樣子你好像有些恨我?”
“隻可惜,我錢越順手收拾過的阿貓阿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要是不能多給點提示,我還真想不起你是誰。”
“錢越!你都被我抓住了,還敢囂張!”
神色乖戾的男子顯然被我激怒了,說著踹出一腳,重重地踢在鐵籠上。
我稍稍向後退了兩步,隔著籠子平靜地看著他。
那人踹了兩腳籠子後似乎冷靜了下來。
他冷笑道:“好,既然你記不起來,老子就告訴你,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錢越,你記住了,今天殺你的人是林少凡!我是林緒的兒子!”
“你是林緒的兒子?”聽他自報家門,我這會兒倒也想起來了。
林緒,原本是蘇州城裏的大煙商,是專門販賣鴉片,開煙館,放高利貸的流氓頭子。
他的勢力主要分布在南城一帶,原本與我的鏢局井水不犯河水。
兩年前,林緒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想在北城開分店。
他開分店就開分店吧,反正民國政斧都不禁煙,我也不會多管閑事。
可林緒卻選中了我鏢局的宅子,還大刺刺要我們搬出鏢局給他的煙館騰位置。
我自然不答應,林緒派人過來搞事,還打傷了老賈。
那時候,我在蘇州開鏢局的時間還短,城裏許多地頭蛇都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裏。
林緒派人來鬧事之後,我也火了,直接帶人砸了他好幾家煙館,廢掉了他高薪聘請的好幾位武術保鏢。
林緒的高端戰力都被我打殘後,他以前的仇家,還有城裏的其他勢力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都不用我再出手,那些人就一擁而上,把林緒積攢的產業吞噬得幹幹淨淨。
林緒自己也在那場騷亂中被打死,據說林家上下十多口人,最後就隻有他的小姨太太和他二兒子逃出了蘇州。
沒想到兩年過去了,林緒的後人偷偷摸了回來,還把林家覆滅的總賬算在我頭上。
“錢越,要不是你,我現在都還能舒舒服服在蘇州當公子哥!你毀了我家基業,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
林少凡見我想起他是誰了,激動地大聲吼道,抬起槍口對準了我。
我見他一副冤屈受害者的模樣,也不由冷笑:
“真的是我害的你家破人亡的嗎?你們林家開煙館、設圈套逼人借高利貸,又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
“兩年前你們仗著打手眾多,在南城橫行無忌。你大哥甚至敢當街強搶良家女子,也不知道給自己豎立了多少仇家。”
“到頭來牆倒眾人推,被人斬盡殺絕了,這些都能怪到我頭上?”
林少凡被我揭開傷疤,表情憤怒,大罵道:
“住口!要不是你出手廢掉我家保鏢,那些人怎麼敢找上門來!錢越,我現在就斃了你!”
說著,林少凡就恨恨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幾聲槍響,驚飛了窗外樹梢上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