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說著,便要帶我們向一處僧房走去。
我和丹尼斯對視一眼,隻得跟上。
沒辦法,寶光寺不比人煙稀少的白鷺灣,要想在這做點什麼,隻能先想法子疏通關係。
寶光寺的主持是一個年過六十的老和尚,精神頭很好。
他披著一身袈裟,身後跟著兩個小沙彌。
當那位年輕和尚把我們帶過來時,這老和尚正拿著手機跟人打電話,看樣子似乎正要出門,去參加什麼佛學交流會。
年輕和尚把我們的來意簡單和老和尚一說,老和尚聽後想了一想,說可以參觀部分僧眾的僧房,但位於居住區最裏麵的那一重院子,不能進去。
僧侶居住區最裏麵的一重院子,就是當年寺廟主持居住的地方。
不過現在的主持已經不住裏麵了,因為太偏,以前的方丈禪室如今已經成了寶光寺裏一個不對外開放的陳列室,裏麵存放得都是一些前代主持圓寂後留下的袈裟和個人佛學筆記。
我一聽老主持這話,便有些唆牙花子。
此行就是為了那間禪室來的,卻偏偏不讓進,這上哪兒說理去。
我還想勸說爭取一下,可那老和尚已經不再停留,一甩袈裟衣袖,大步而去。
眼瞅著主持和尚遠去,我隻好歎了口氣,給丹尼斯使了個見機行事的眼色。
跟著年輕和尚逛了圈僧侶住宅區,丹尼斯也端著相機裝模作樣的拍攝了一些照片,約摸過了十來分鍾,我們就晃悠到方丈禪室的附近。
其實這一片的僧房都是後來修繕過的,並沒有什麼參觀的價值。
不過丹尼斯的演技還不錯,一邊煞有介事地東張西望,一麵讓陸雅琪充當他的翻譯,向陪同的那位和尚提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那個三十出頭的和尚看上去略像一個屠戶,可卻是正經的“科班出身”,對於一些佛學典故和經文見解頗有心得。
在丹尼斯不斷東拉西扯的提問中,那和尚也沒工夫懷疑我們非得來此參觀的動機。
就在我們接近方丈禪室的時候,我找準時機對丹尼斯使了個眼色。
於是丹尼斯立刻會意,裝出一副忽然想到什麼了不得的大問題似乎,“激動”的用“蹩腳生硬”的中文,半拉半拽地把那和尚拉進旁邊的僧房,要年輕和尚為他解答疑惑。
而我則趁此時機,背著背包迅速翻牆躍入方丈禪室所在的小院。
小院不大,有一棵蒼勁的老榕樹遮蔽屋簷,在院子裏灑下大片樹蔭。
我翻牆入院後,便沿著榕樹的陰影直接走到禪室門外。
大門是緊閉著的,還上了鎖。不過是那種非常老式的銅把鎖,對於“覺醒”錢越記憶的我而言,打開很容易。
撥鎖開門,我迅速進入又馬上將門關上。
進入禪室之後,我打量掃視一圈,發現這所方丈禪室和我們之前看過的那些僧房都不一樣。
這處禪室是典型的磚木結構,有著鮮明的清末時期特點,就像上方暴露出來的房梁都有著相當明顯的歲月痕跡。
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僧房,多數都是兩千年以後重建的,外表略有仿古,實則不倫不類。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進來之後,基本便能判斷出這處禪室應該隻是經過加固修繕,而沒有被推倒重建。
這就意味著,當年位於禪室之下的暗道可能還沒暴露出來。
雖然說,我也無法確定當年老主持圓寂的時候有沒有把替我們錢家保管物品的事情告訴他的弟子。
我也不知道,那位老主持死後,禪室裏的東西會不會被他的弟子取走。
現在想來,那種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畢竟寶光寺的暗室,原本是拿來保存寶光寺的物品的。
我晃了晃腦袋,從背包中取出探地成像儀,開始搜索。
一味地猜測種種可能行已經沒意義了。
我來都來了,與其繼續胡亂猜想,倒不如迅速把暗室位置,隻要找到暗室,結果自明。
約莫有八十平米的禪室中擺著不少玻璃展示櫃和畫像,那些展示櫃裏存放著的都是一些疊放整齊的就僧衣,和一些木魚、手抄本之類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前代主持們生前留下的物品。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寶光寺有了收集主持遺物的習慣。
我沒有去看那些展示櫃,而是拿著地探成像儀在屋子裏走了一圈。
丹尼斯所購買的地探成像儀是目前國際上的最新型號。
通過先進的國際探地技術,手持地探成像儀的人可以輕易探知自己腳下二十米內是否有防空洞、暗室、地下管道等中空的地下設施。
我在禪室裏走了一圈後,馬上就發現位於禪室東北角的下方十米的位置,果然暗藏著一個地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