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電話接通後,傳來毫無情感波動的電子合成聲。
我和丹尼斯、陸雅琪聞言互看一眼,看來對方也很小心謹慎,不但留下的是不記名的電話號碼,而且還提前準備好了變聲器。
車內,丹尼斯也迅速打開變聲軟件,示意我可以與對方通話了。
我想了想說:“你說你帶走了我要的東西,我想拿回來。你有什麼條件,可以先說說。”
那邊頓了一頓,過了幾秒突然問道:“錢越是你什麼人?”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頓時一條,反問道:“姚玹是你什麼人?”
電話裏的人聞言,又沉默了。
這一刻,我卻好像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世界上叫錢越的人可能很多,名為姚玹的人或許也不少。
但在民國的蘇州,認識姚玹的錢越隻有一個,認識錢越的姚玹也唯有一人,他們是生死之交。
對方既然能找到錢家老公館下的密室,又張口便提到了錢越的名字,那其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邊靜默了將近一分鍾,然後才緩緩說道:“我是姚玹的玄孫,你究竟是錢越的什麼人?”
我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微微吸了口氣說道:“論輩分,錢越是我二太爺。”
那邊聽了,又頓了頓問:“你想拿回什麼東西?”
“烏金短劍。是一把長度沒有超過三十厘米的雙刃劍,劍柄呈烏黑色!”我立馬說道。
“你要那把短劍幹嘛?”
“當然是為了找到錢越當年去過的那個地方。”我沒有猶豫,和盤托出,“那個地方,很可能也是當年姚玹的埋骨之所!”
電話裏的人聽到我這句話,頓時又沉默了。
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很久,像是在分辨我話語的真假。
足足過了兩分鍾後,他才說道:“短劍可以還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明天上午十一點,你到青城山天師洞前的雷擊鬆下後再打這個號碼,那時我自然會出現!”
說完,對麵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我頓時有些無語,麵個基還要跑到青城山去?那裏離成都市區也有五十公裏吧?還得上山,難道姚半仙的後人搬到都江堰去了?
“秋林,怎麼說?我們去是不去?”丹尼斯見我盯著筆記本屏幕發呆,問道。
“去啊,當然得去。”我馬上說道,卻莫名其妙有點不太爽,“那個接電話的家夥,裝神弄鬼的語句倒是跟姚玹有點相似。”
丹尼斯古怪地笑道:“你說他不會跟你一樣,也經常夢回民國吧?”
聽到這話,我不由設想了一下那種可能性,然後覺得各種變扭,抖了抖雞皮疙瘩道:“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兒。走了,先回酒店,明早去青城山!”
丹尼斯嘿嘿一笑,手指迅速在筆記本上輸入指令,召回了在外盤旋的無人機,然後便準備發動車子。
可就在他準備點火開車的那一刻,無人機傳回來的最後一組畫麵卻讓我們愣住了。
一輛黑色的奧迪在錢家公館大門正麵的馬路上駛過,車窗是開著的,裏麵坐著的駕駛員赫然正是我們昨天在錦裏附近碰見的血荊棘成員——馬爾科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