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喬木深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趙氏才漸漸斂了麵上的怒氣,有些憂慮的看向了自顧自飲茶的喬華,喃喃道:“不是我故意找事,你說的那些我通通可以不提,但是這些時日我心裏難受的緊。”

她捂著胸口從袖口抽出了帕子,“兒子一向懂事,從來不用我們操心,之前倒是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但眼看著深兒大了這感覺就越來越明顯了,他啊,跟我這個做娘的一點也不親近,每次看到他一臉淡漠我就感覺一陣煩悶。”

喬華放下了茶杯,抬眼看著趙氏麵上的愁容,說:“深兒大了,自己又向來是有主意的,很咱們自然也不用事事都交代了,再說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又何必放在心裏。”

“話是這樣說,但做娘的看到他與別人親近肯定不舒服了,他對著三房笑的這麼……”看著喬華不虞的臉色,趙氏訕訕的收回了話,“反正他自小就疏遠我,都這麼些年了,以後肯定也不會親近我。”

喬華看了一眼拿著帕子拭眼淚的趙氏,一副了然的樣子,“你想多了,深兒不是那樣的人。他一直孝順,就是以後高中了也是一樣,無論如何,你都是他的生身母親,他一定會好生奉養你,隻要你別找事跟他鬧什麼脫離母子關係的戲碼,這點就永遠不會改變。”

被看穿的趙氏也沒有覺得尷尬,雖然喬華說的有道理,但她還是隱隱覺得不安,話雖然如此,可想著喬木深一直淡漠的表情,就覺得心裏慌亂。

“有些時間操這些閑心,不如好好盡盡你母親的責任,也不想想你為什麼擔心?自小你就沒有對深兒上過心,可以說是不管不問,等他長大了更是沒有幫助他,反而是處處牽連著他,不聞不問了這些年,全都用來慣著錦兒了。”喬華看了一眼被說的低下了頭的趙氏,歎了一口氣。

誰料,他剛想要悠閑的喝上一杯茶水,話就被接了過去。

“爹,怎麼又說上我了?我最近可是很乖的待在家裏哪兒都沒有去。”說話的人緊跟著就邁步進了屋。

她不過十八歲的模樣,因為還在閨中的緣故梳的是簡單的雙桂髻,卻帶了美麗貴重的春意攀枝步搖,仔細看去,她臉上還化了精致的妝容,將她本就俏麗的麵容描的更加動人。身著了桃紅色的豔麗衣裙,走起路來,紗裙跟著步伐左右擺動,很是好看。

來的人正是大女兒喬錦。

撒嬌一樣的接過喬華的話後,她就坐在了趙氏的旁邊,親熱的拉著她的衣袖喚了一聲娘親。

方才還愁眉苦臉的趙氏見了她立刻就喜笑顏開了,拉著她的手問了兩句體己話,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

這也難怪,這大女兒是趙氏第一個孩子,幼時又生了一場大病,所以很得趙氏寵愛,若非是幼子將這份寵愛分了一半去,恐怕更將她慣的上了天去。

喬華目不斜視的喝著茶,絲毫不理會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