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接去了皇後的鳳儀宮裏,此時,慕王正坐在軟椅上聽著麵前的女人說著話。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她的美麗是清潤的,讓人一眼就覺得美好,細長的柳葉眉不畫而黑,自然的依照著最適合臉型的角度生長,眼睛圓潤裏帶了幾分溫暖的笑意,仔細看去水瑩瑩的像是瑪瑙,含著的一汪水兒像是立刻就會掉落下來,櫻桃小嘴帶了一絲微紅,開口時會露出幾顆白玉似的牙齒,即使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卻還是年輕依舊,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寬容。

因著身份必須佩戴的那些耀眼又厚重的首飾和穿著的衣裳,也沒有抹去她與生俱來的溫婉氣質。

那仿著鳳凰而製成的鳳尾步搖皆是黃金打造,能工巧匠雕琢的如同真鳳栩栩如生,鑲嵌了大顆大顆完整閃耀的紅寶石黃寶石,那些長長的穗兒隨著動作輕輕的晃動,若在陽光下定要閃的人眼睛也睜不開,看上去精致名貴有美麗。明黃色的衣裙顯示了皇後的身份之貴重,可這些帶來的威嚴卻讓人無法靠近。

隻是,如今的皇後言氏那笑意盈盈的模樣,隻讓人看到了她的美麗和溫和,見不到一絲距離感。

她聽著慕王的話心內一陣驚恐,看著瘦了些的兒子止不住的心疼:“母後聽到這消息可著實下了一跳,一直盼著你進宮,真是難為你了,這幾日竟然瘦了這麼多。看著身子單薄了不少,這衣服都不太合身了。”

慕王連連搖頭,那張與著皇後有著五分相似的臉帶著清俊的笑意,“孩兒不孝,讓母後費心了。所幸這次知道的早,提前部署好了一切,化險為夷,任由他們怎麼折騰也扯不到孩兒身上了。”

“那就好。”皇後忍住了眼淚,說:“隻怕這一計不成,往後就會有很多陰謀詭計等著你,你可要萬事當心,你父皇他寵愛那安貴妃,對著那獨的他母親真傳的寧王也就偏袒了不止一二,往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慕王點頭:“孩兒會留心的,這一計不成,寧王一派必然要重新部署,我們也能安穩幾日,這次險避過的一劫,這也說明了我們平時掌握不了的隱患,還需派些人手啊!”

皇後捏著帕子說道:“那府中是誰有了異心可查出來了?這樣的人斷然不能留著,這次出了這樣的事,府中還要徹查,將那些混進來的肖小都要找出來,以後府中才可安穩。”

慕王眸子暗了暗,聲音冷了下來,“找到了,那偷走印章的是奉茶的侍人邀雲,她是寧王安插進來的人,平日裏隱藏的很好,留在府中兩年多了,抓她時才知道她功夫了得,這一徹查又抓到了五人。”

看著疲累的兒子皇後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樣做,很好。”

而後轉而說道:“聽說這次多虧了左相將此事告知與你,是左相身在臨安的幺子發現了,讓人快馬加鞭的送了消息過來,如此說來,倒是多虧了他。”皇後說道。

慕王聽到立刻接了話,“的確是左相的幺子,叫做沈墨,年前剛剛成家。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說起來母後您還見過呢!小時候,左相夫人曾經帶著他來過,聽說還摘了牡丹園的花送給您,被相夫人好一頓教訓。”

皇後笑開了來,想到了那個軟乎乎的小孩子,白嫩的小手捏著一朵牡丹,一路小跑著過來笑眯眯的送給了自己一朵花,“原來是他啊,是個相貌好又會討人開心的好孩子,那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可賞了什麼東西?”

慕王搖了搖頭,“他遠在臨安所以沒刻意賞了東西,待到他回京的時候再一並賞了。”

皇後動作輕柔的點了點頭,“那也好。”

慕王看著母親溫柔的眉眼,頓了頓,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母後,弟弟他,也在臨安嗎?”

皇後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看著一臉詢問的兒子,張了張口,還是說道:“你弟弟從小身子不好,所以皇上賞了五泉山裏的宅子,那裏有溫泉,養身子是最好不過了,現在他在裏麵養病,你要記住。”

慕王站起身來,“可是……”卻想起了那個一直捏著他衣角跟著他到處跑的弟弟,那 裏果真有他嗎?

看著慕王麵上糾結的表情,皇後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慕兒,不要管他在哪兒,無論你弟弟在哪兒,他都會好好的,而且,早晚都會回來的。”

我就知道,那裏沒有弟弟。偷偷潛入五泉山的那一次他就知道了,他沒有見到想念的弟弟,可是他卻不敢去問母後,隻能裝作弟弟真的在五泉山裏養病一般,天下之大,他究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