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2 / 2)

一般的官員都不願意接下這個夥計,隻因要離開京城跑到窮鄉僻壤裏去,路上開會奔波勞累,是個苦差事。

苦也就罷了,偏偏還吃力不討好,牽扯到了京官的命案可不好審,一不留神就會得罪人,到時候沒事還好,說真是京官是凶手,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京官裏誰沒有幾個好友恩師的,參上自己幾本就夠糟心的了,以後要是再給自己使使拌子可不就惹火上身。

可是自己也跟委屈,就算是下派也不過是個陪審的,主要還是給那裏的主審官長氣候壯膽的,怎麼審?如何審?也都是那人說了算,他不過適合幫腔加上記錄的,這可不就是個討人嫌的差事,自然人人都躲著不想去了。

皇上看了一眼都低著頭縮著腳的文武百官,問:“眾位愛卿,有誰願意前往?”

學生的兄長還是要幫一幫的,他若是擺脫了這一命案,到時候還不是為自己所用。右相安禮這樣想著,自然就隱秘的朝著身後的一位小官看了一眼。

那個被示意前往的小官不情願的撇了撇嘴,卻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剛打算站出來,就聽見朝堂裏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回稟皇上,臣願前往。”

那小官立刻收回了還沒有邁出去的腳,然後悄悄伸長了脖子向說話的人看過去。

原來是大理寺少卿柳溫書,他是上一次秋試的二甲第一,當時和眾人麵見皇上時曾對皇上的問題對答如流,還常常引以據典,讓皇上龍顏大悅,連連誇讚。

這一路平穩的升到了大理寺少卿,他是持中一派,平時在朝堂裏話也不多,並沒有見過他刻意支持過誰,總之存在感太低。

皇上見有人願意前往很是高興,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由柳愛卿你不日前往臨安,務必讓案情真相大白。”

“是。”有些瘦弱的年輕侍郎應道。

獨自坐在亭內飲茶的喬木深,看著亭亭玉立的荷花下穿梭的魚兒,見那魚兒靈活的左右搖擺,一會兒躲在荷葉下,隻露出了一截尾巴,一會兒貼在了荷花旁,腦袋都要伸出了水麵,出神的連走到他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

坐在了他身旁的言微塵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笑道:“你看的這麼出神,不知看的是魚戲荷,還是水戲魚?”

喬木深笑了,“我看的是魚戲荷,荷戲水,水戲魚。”

言微塵挑眉,而後忍不住笑了。“你這會兒倒是肯悠閑了,我以為你又在房間裏溫書呢?昨個都到了夜半了還見你在點著燈看書,這樣下去早晚會熬壞了眼睛。”

言微塵有些無奈,和這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才算是對他知道了一些,他不像是表麵看上去的那般不近人情,反而是有一種很不明顯的熱絡,和你不熟悉時很是彬彬有禮,把你當自己人後就將有些冷清的性格展現出來了,因為這才是最真實的他,不會刻意的勾肩搭背親近的好像穿一條褲子,卻自然而然的對你敞開心扉,像是把你納入了他的圈子,這種感覺,很真誠。

喬木深眨了眨眼睛,“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看書,昨夜一拿起來就有些放不下了,看了很晚今天起來還有些頭疼,坐了好一會兒才好了。”

“活該。”這樣說著,言微塵卻還是掩藏不住眼中方才一閃而過的擔心,拿過了他的茶杯續上了一杯溫水,“既然這次知道了,以後就別看到半夜了,要不然第二天頭痛有你受的。”

喬木深笑著點了點,拿著茶杯沉默了半響,就在言微塵正在懷疑他是不是又走神了的時候,突然抬起了頭,道:“鬆青會做槐花釀嗎?我以前曾在一本話本裏看過,說是很美味,鬆青要是會今天就可以做來嚐嚐。”

言微塵無奈的點了點頭,“許是會的,我也沒有吃過。”

他怎麼忘了,這人還很喜歡吃,世間的一切美食對於他來說都是享受,所以他和廚藝相當了得的鬆青就相處的額外好,誇讚鬆青的次數應該是比每個人都多。

喬木深滿意的露出了笑臉,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不會也無妨,話本裏說過如何做,他看一看應當就會了。”

自從上次他從書上發現了以前的菜品連同做法,告訴了鬆青後,隻是試一試的鬆青還真的做的非常好吃,從那以後,喬木深就隔三差五的就尋著花樣讓鬆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