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建議你還是不要再多吹冷風了,免得撥弦時突然暈倒。”溫景煢幾步上前站在她身前道,斂去柔和,而是一臉的嚴肅認真,看起來就像是池繡真的很嚴重一樣。
於和嫣一下反應過來,這是在開始說起托辭了?準備取消比試?雖是合情合理,她卻很不甘就此作罷。
想了想插話道:“既然外頭風大不適宜,便在殿堂裏進行如何?”語氣滿是體貼。
可心裏卻是一股恨意,連溫太醫都為她說話,這個下賤的狐狸精!
隻是還沒等來眾人的應允,唐婉心就跑前去拉著池繡的袖子,神色擔心,卻趁無人察覺時偷偷對她悄悄眨了眨眼,擔憂道:“秋霜,你沒事吧?怎麼這麼憔悴?黑眼圈都出來了,定是昨夜沒睡好吧?不如就照溫太醫所說的,回屋去休息。”
於和嫣臉色大變,這人當她是空氣嗎!
欲要發作,可看到晏君清冷得冰一樣的眼神,她還是咬咬牙忍住了。
“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池繡攥緊了雙手,艱難出聲,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她的無所適從。
她怎麼能對郡主這麼不敬!雖說是在擔心她,可也要看場合啊……
晏君清冷著臉不做聲,聽著她們的對話,溫景煢也沒有阻攔,而是麵帶笑意看著唐婉心嬌小的背影。
發現池繡的異樣,唐婉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還掃過她不安掩飾的手袖。
畢竟是同穿過一條褲子的姐妹,池繡的情緒都被她看在眼中。
眯了眯眼,迅速的一把抓住池繡掩藏在下的素手,身形也是不禁一抖,驚覺她的冰冷。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凍得這麼紅?跟冰塊一樣!”唐婉心這下是真的擔心了,緊皺著眉,不顧手心不斷傳來的寒冷,抓住池繡的雙手為她取暖。
有幾處凍得都裂皮了,她一抓疼得池繡差點擠出眼淚。
晏君清冷冷看著池繡的臉龐,眉心蹙成川字,抿著薄唇不說話,緊緊握著的大掌暴露出他內心的焦躁憂心。
通紅的小手映入他的眼裏是如此刺眼寒心。
溫景煢也是一挑眉,倒是沒料到。
池繡在心頭忍不住苦笑,她怎麼可能說都是被罰的呢?
“還不是被人陷害的!”小芸不平的再一次接話道。
“怎麼回事?”唐婉心臉色一沉,語氣已經淩厲了幾分。
溫景煢皺了皺眉,想上前讓唐婉心少說一句,畢竟還有尊大佛在這裏,這樣無視真的不太好。
小芸一喜,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女子是誰,但是看出來她對池繡很關心,就立馬屬實道來。即便昨日池繡和林薇薇鬧矛盾時不在場,但她是相信池繡的,將林薇薇抖了出來。
她越說,不止唐婉心一個,所有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
於和嫣臉色難看的原因是因為沒想到竟還有一個滿心都是心計的女人窩在胤王府裏,而且值得讓他去懲罰池繡的女人!
這樣一想,可見比池繡還要有幾分威脅!
小芸末了還轉頭看向了對麵站在一排婢女之間的林薇薇。頓時除了池繡和晏君清外,他們的視線都紛紛看向了大驚失色的林薇薇。唯獨池繡全程無心在聽小芸護短的講述,而是理清思緒反應了過來,心頭酸澀得有點難受,緩緩從抽回了凍傷得沒有知覺的手。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的道:“郡主殿下,恕奴婢不能從命了……”說開了就是,你也看到了,我的手凍傷成這樣不能彈琴了。
於和嫣難得默聲沒有接話,鋒利的眸光直直看向了林薇薇,似是要在她身上穿個大窟窿才罷休。
“你的喉嚨?”唐婉心一下發覺。
池繡皺眉搖搖頭。
晏君清漠然的瞥了於和嫣一眼,大步上前抓住了池繡的手,不顧她的反抗就要離開。
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小芸口中的王爺,原本唐婉心還想說些諷刺話,卻被溫景煢攔住了。對這些繁文縟節,什麼孔孟禮儀,她可絲毫都不畏懼。
但這個男人,她罵不得。
一肚子氣發不了,唐婉心便轉過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林薇薇,很有想要上前扇一巴掌的衝動。
敢欺負她的人,當她是死的。
卻還是被溫景煢阻止了,他在她耳邊輕聲道,“郡主還在這裏,你不能如此放肆。有什麼火氣等秋姑娘解釋了再說,現在跟我去趟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