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不隻是身上的力氣,手上的力氣,力量更是指信心與堅持,當一個放棄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了力量,可當一個人重燃信心的時候,他的力量就又會源源不斷。
這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沒有經曆過的人絕不會懂,沒有嚐試過的人也絕不會知道那其中的美妙。
就在這一瞬間,在向死亡靠近的一瞬間,熊玉有了渴望,對生的渴望,對生命的渴望,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遺憾的死去。
這一刻熊玉用力的抓緊了手中的劍,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不甘,劍的不甘和他心中的不甘,他用力的刺出一劍,一個用生命做賭注的一劍,這一劍的光芒是任何人都掩蓋不住的,這一劍直直刺向前方,前方就是南飛宇的咽喉。
漫天血雨消失了,南飛宇的劍也無力的摔在了地上,而南飛宇的人還直直的站著,這一刻南飛宇沒有看向熊玉,反而看向了殷宛雪,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痛苦,那眼神更像是一種解脫,一種釋放後的解脫。
沒有一個人是無情的,就算他麵對在多人無情,也總有一個人會是在情感中留下重重一筆,這一筆留下的痕跡無疑是難以磨滅的,就算你說的再狠,可卻還是做不到。
南飛宇說過要親手殺了殷宛雪,因為愛的太重反而會變成恨,可直到南飛宇死亡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恨的原因還是因為愛,真正的愛是沒有傷害的。
這本就是難以解釋的一種感情,有的人活著不明白,死了也不明白,可南飛宇現在至少明白了,他已死的沒有遺憾。
熊玉抽回手中的劍,南飛宇也重重的倒在地麵上,隻有他的劍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殷宛雪不禁看的癡了,熊玉的人,熊玉的劍,在殷宛雪的心中和另一個人完美的重合著,那人的名叫熊正飛。
羅青隻是呆呆的看著熊玉,他心中對熊玉的崇敬之意又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個高度叫佩服,打心底裏的佩服。
董元灰白的臉色上變得紅潤起來,他很興奮,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從他的心底升起,他忍不住拍手道:“好快的劍,陝北二虎死在你手中也不虧,南飛宇能死在你的劍下也值了。”
張立長大嘴巴看著熊玉,這種高手間的對決讓他一下子緩不過神來。
熊玉握緊手中的劍看著董元,“當你握劍的時候就一定要做好被殺的準備,不然就別去握劍。”
董元用沙啞的聲音笑著,“我本不想這樣的,可我必須殺了你,即使你現在現在已有傷在身,我是來殺你的,不是和你比武的。”
熊玉盯著董元,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有一種人是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服軟的,這種人固執,但固執的可愛,固執的讓人欽佩。
董元把自己的劍放在地上,道:“我敬你是個人物,我給你半個時辰休息,半個時辰後我就動手。”
熊玉沒有在說話,因為他確實需要這半個時辰來休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若是現在動手自己必輸無疑,熊玉退到了羅青身旁。
董元直接坐在地上閉上眼睛,現在半個時辰已經開始倒計時,隻要半個時辰一到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出劍刺向熊玉。
羅青緊緊的握住熊玉的手低聲道:“半個時辰後我先上,我會為你爭取時間。”
熊玉用感動的眼神看著羅青,他知道羅青是去送死來為自己爭取休息的時間,可 他卻還是說出了不必二字。
殷宛雪立刻又拿來了一些恢複氣息的藥丸擺到了熊玉麵前,她關切道:“快把這些吃下去。”
熊玉搖搖頭道:“半個時辰太短了,吃了也沒什麼作用,反而會讓氣息更加紊亂。”
殷宛雪更急道:“那怎麼辦,你已經接連交戰了好幾場,你現在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你難道真的想去送死?”
熊玉也坐在地上,他慢慢閉起眼,嘴中緩緩說道:“那還有什麼辦法?”
的確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拚,即使明知失敗也要去拚,這就是現在唯一不是辦法的辦法。
時間的變換有時真的是很奇妙的,當你在等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即使隻有半個時辰你也會覺得像是過了一天一般。
可當你在危機的時候你虎覺得每一分都過的那麼快,隻能讓你歎息,熊玉現在豈非就是這種感覺。
董元已經睜開了眼睛,和剛才不同,現在董元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感情,隻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