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玉並沒有選擇在大道上行走,因為那樣太容易暴露自己,熊玉選擇了在樹林之中休整,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自己身上到底中了什麼毒。
熊玉選擇了一個樹影叢叢的地方休整,他坐下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經過一番檢查後熊玉發現自己的身體並無大恙,但他全身的經脈卻仿佛受阻一般,這讓他根本無法提起真力。
熊玉暗歎一聲無奈道:“還未見到師傅我就落得這步田地,這樣的我還怎麼有臉去見師傅。”
白晃晃的亮光忽然照在熊玉的眼睛上,熊玉伸手擋住白光向前看去,隻見不遠處站著一人,這人直挺挺的站著盯著熊玉,熊玉一看到這人臉上立刻出現怒意,他咬牙道:“是你。”
隻見遠處的這人穿著樸素,臉上也是一幅老實憨厚的模樣,但這人的手中卻提著一把刀,這人的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殺氣,這人竟是那個樸實的莊家人馬逢雨。
馬逢雨慢慢的走到熊玉麵前道:“你是不是完全使不出一點力氣。”
熊玉哼了一聲道:“不錯,我已中了你的毒,現在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我。”
馬逢雨麵無表情的看著熊玉道:“你中的是喪氣散,中了喪氣散的人在三天內都無法使出一點真力,喪氣散對於普通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可對於江湖中人來說確實最可怕的一種毒藥。”
熊玉慘淡一笑道:“我已經知道這喪氣散的威力。”
馬逢雨還是麵無表情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來殺你的。”
熊玉點頭道:“我看得出,我隻是奇怪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馬逢雨的眼中出現一種奇怪的神色道:“你應該能想到的,我是常老板的人。”
熊玉苦笑一聲道:“常老板?難道這就是常老板的考驗?”
馬逢雨搖搖頭道:“這並不算,你還是太天真了。”
熊玉沉默,馬逢雨繼續道:“你真的以為暗河那麼簡單?在你臨死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熊玉在聽,馬逢雨接著道:“這一路上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暗河的監視之中,你從王掌櫃那裏出來時盧本光就已經知道了,你找到盧本光的時候常老板就已經知道了,當你離開盧本光時我的任務就已開始了,而我的任務就是殺掉你,若你能在我這裏活下來那你就可以見到常老板並接受常老板的考驗,可現在看來你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熊玉此刻不知該用什麼詞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他隻能苦笑,他並不能怪任何人,他此刻能怪的人隻有自己。
馬逢雨看著自己手中的刀道:“在我的刀下已經死了不下二十人,這二十人都是像你一樣的人,他們都渴望去暗河,他們的身份都不同,但現在他們都已是死人。”
熊玉咬著牙留著冷汗站了起來,他的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他看著馬逢雨笑了笑道:“現在你可以動手了。”
馬逢雨眉頭一皺道:“你好像並不怕死。”
熊玉冷哼一聲道:“若是怕死就不會死的話那我說不定會怕死。”
馬逢雨的臉上出現一絲殘酷之意,他盯著熊玉道:“但你好像並不打算放棄?難道你認為現在的你配做我的對手?我隻要輕輕一刀就可以將你斬於刀下。”
熊玉知道馬逢雨的話不假,現在的他的確不具與馬逢雨一戰的實力,可他並不打算棄劍等死,因為他的劍還在手中,因為他還算一個劍客,一個劍客的手中隻要還有劍那他就絕不能輕易放棄,因為這是劍道的褻瀆。
熊玉費力的拔出腰間的劍,他咬牙大聲道:“動手吧。”
馬逢雨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若是你現在肯向我求饒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我就讓你去見常老板,我聽盧本光說你師傅逍遙子此刻就在暗河,難道你不想見到逍遙子了?”
熊玉愣住,他閉上眼睛,隨後他長歎一口氣道:“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馬逢雨哦了一聲道:“你想讓我知道什麼?”
熊玉正色道:“若是我師傅在這裏他一定不想看到我向你求饒。”
馬逢雨一怔道:“你真的一心求死?”
熊玉不再開口,因為他要說的話已經在剛才說完了,此刻他隻想拚勁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這樣他才對得起自己心中一直信仰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