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的弟弟耿仲裕不久前因為參加了皮島的欠餉兵變,而耿仲明也牽涉其中,因而被孫元化投入大牢。
孫元化不顧總兵張可大的極力反對放出耿仲明統領遼軍,期待耿仲明能夠壓製住城中的遼軍,並與朝廷派來的援軍合擊孔有德部叛軍。
在朝廷援軍還沒趕到之前,孫元化望著城外已經紮下連綿數裏營帳的孔有德部,也隻能是哀聲歎氣,等待援軍。
然而,當他看到叛軍大營中突然推出幾十門雙輪車裝載的火炮,並將炮口對準了登州城頭後,頓時大驚失色叫苦不已,因為那些炮手正是他仿照西洋人親手訓練出來的新式火器軍!
這天傍晚,墨離率軍行進到商河地界,來到一座廢棄的村莊,不見一個活人,卻也沒見到有屍體血跡,看樣子這裏的百姓因為之前孔有德部叛亂劫掠,早已聞訊而逃了。這一帶都是平原地帶,別無城鎮,眼看天色將晚,墨離便下令就地紮營。
因為所部全是騎兵,機動力強,而祖大成部則是騎兵、步兵、車營兵均有,而且隊伍將近七千人,行軍速度比較慢,因而墨離在和祖大成打過招呼後,率領自己所部加急行軍,此時已經和祖大成部拉開幾十裏的距離了。
祖大成自然樂得讓他打前鋒了,最好能遇上叛軍大戰一場,這樣墨離不論勝負,對自己都是有好處的。
勝了嘛,自己才是這次平叛的統帥,墨離要是打勝仗了自己肯定也有功勞,而且這戰報還不都得經自己手上報給朝廷嗎,戰報怎麼寫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他若是敗了,那更好,正好可以趁機削弱一下他的勢力和威風,同時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打壓處罰他,為兄長報仇了。
墨離剛下令讓弟兄們紮營,忽然前麵迎麵來了一隊騎兵,人數大約十來人,馬上騎兵神色甚是驚惶。
前哨偵騎急忙將他們攔了下來並帶了過來,那隊騎兵穿的卻都是大明的軍服盔甲,隻不過是京營的製式裝備。
領頭兩人,一個是京營總旗,一個卻是宮裏的太監,隻見兩人下馬來到墨離麵前,左邊那個京營總旗卻是見過的,名叫高福,隻見他抱拳行禮道:“卑職高福參見墨將軍!”
墨離還了一禮,說道:“兩位不必客氣,不知兩位慌張前來,所為何事?”
那個太監的態度卻沒有高福那麼謙恭有禮,隻見他喘著氣,輕撫著胸口說道:“你就是墨參將?咱家是禦馬監的崔大寶,高公公正要命我等找你。”
“找我?”
崔大寶咳了兩聲,扯著嗓子說道:“墨將軍,孔有德叛軍在浦台伏下大量精兵阻截官軍,我部官兵猝不及防,倉促之下與叛軍血戰一整天,將士們損失很大,為避免更大傷亡,高公公已經率軍暫避濱州,並急命我等前來告知將軍,讓將軍馬上趕赴濱州,與高公公所部京營將士合擊孔賊叛軍。”
“濱州距離此地尚有多遠?”墨離問道。來到這個時代一年多了,他還沒有到過山東,對這邊的地形一概不熟。
“大約五十來裏。”見崔大寶望向自己,京營總旗高福趕忙說道。
五十裏,以墨離所部騎兵的速度,全速行軍的話,半日功夫便可趕到。
墨離點點頭,隨即又問道:“對了,叛軍在浦台布有多少伏兵?裝備如何?”
“這個......”高福遲疑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我們與叛軍交戰的時候,因為變起倉促,所以叛軍到底有多少人馬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從規模上來看,至少有一萬人以上!不過經過我們與叛軍血戰一天,至少也斬獲了兩三千叛軍!算來,叛軍現在應該至少尚有七八千人馬!”
“裝備呢?”
“這個......”高福正要答話,崔大寶卻是臉色一沉,不耐煩的說道:“墨參將,莫非你是怕了叛軍麼?告訴你,現在濱州危急,高公公命令各部援軍接到命令馬上開赴濱州!否則萬一高公公出了點什麼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麻蛋!就是他高起潛也不敢這麼跟老子說話,你一個小小的小太監哪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