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丫頭那脆生生,卻異常堅定的回答,林塵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目光看向遠處那繁華的城池,雙眼中射出猶如實質的幽光:“傻大個,你可得留個心眼啊,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人,是最善變的動物!”
就在出城的這一段路上,林塵已經由程秋璐口中,知道了一切,關於程秋璐這麼個小姑娘落到這步田地的一切,他都清楚了。哪怕一些細節小姑娘沒有說清楚,不過林塵稍微一想,也就清晰明了了。
原來程秋璐的父親程大龍,在牛浩天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就開始跟著牛浩天了,基本上算是牛浩天最鐵杆的心腹之一。
說起來,浩天城這個名字,還是程大龍提議,讓牛浩天更改的。
而牛浩天呢,也對這個一直以來支持著自己的人,報以了真心相待,基本上什麼好事都和程大龍分享。
程大龍是一個耿直的人,這是天性使然,他從小就喜歡儒家文化,長大後拜入某個夫子門下,常年以來經受儒家文化的熏陶,使得他成了一個古書中才記載的完美君子式的人物。
沒有任何小人之心的程大龍,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知道的太多是會喪命”的這些蠅營狗苟的宵小伎倆。
於是,得知太多關於牛浩天的事情之後,他悲劇了,直接被自己所信任的城主出賣,慘死於城主府中,並且被牛浩天給弄得個家破人亡,他的兒子妻子就在麵前被牛浩天手下給殺害!
程秋璐始終不明白,原本溫文爾雅,始終讓人感到安心的牛浩天為何會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在浩天城中大肆作惡,圈養了一幫原本就是浩天城有名的混混惡棍為手下,去欺壓良善。
程秋璐太小,沒有見過多少市麵,不懂這些陰暗的東西,可是林塵懂啊,不過顯然的,為了不教壞小孩子,林塵是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這就是權力的禍啊!”林塵看著遠處的城市,好似看到一個心逐漸被染黑的人悄然出現在這被稱為公正,正義的儒家城市當中。
想也知道,一個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原本可以為所欲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身旁卻有一個君子風範的人存在,限製了他所有的欲望,隻能強逼自己,向對方靠攏。
這,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原本就視平民如螻蟻的修者!
想必,早在牛浩天和程大龍分享秘密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程大龍的結局了吧!
牛奎在目送林塵離開之後,便大搖大擺的向著城主府走去,也不去擦掉腳下沾染的血漬。
浩天城城主府大門前守門的人,是牛浩天絕對的鐵杆心腹。至於別人說的讓心腹守門,是對手下的侮辱之類的,牛浩天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隻有讓自己的心腹守門,他才能得到來拜訪他的人的第一手資料,而且也隻有心腹,才不會出賣自己,弄些弄虛作假的資料,來誤導他的判斷!
作為牛浩天的鐵杆心腹,守門的兩人也被賜予了牛姓,一個叫做牛寬,一個叫做牛彬,他們不愧是牛浩天的鐵杆心腹,這麼多年來,讓牛浩天躲過了好幾次刺殺,無需通報,親身迎接了好幾個貴客!
這也讓牛浩天的人脈擴大出了儒家的地盤,進入了那些由世家管理的地區。
“呦,奎爺,您來了。今兒個您怎麼有空來看我家主子了?”牛寬眼尖,在牛奎距離城主府大門還有三百米的時候,就被他給發現了,當下一邊示意同伴聯絡城主,一邊小跑著來到牛奎身邊,彎腰行禮,同時套問牛奎的來意。
牛奎在得知剛才殺的那人真的是城主府的人後,就對牛浩天在內的一幹人等沒有了好臉色,心情更是遭透了,此時根本不搭理牛寬,自顧自的朝著城主府行去。
對於牛奎的不理睬,牛寬沒有一絲的介意,依舊禮數做足,彎腰恭送道:“奎爺您慢走,城主在後花園品茗,請您一起賞花。”
牛奎聽罷,徑直向著城主府的後花園行去。一路上無視了那些對他行禮的家丁仆役,牛奎陰著一張臉,徑直來到了後花園中。
“嗯?”在步入花園後的第一時間,牛奎就感覺到了異樣,這裏和他上次來的時候,改變倒是不大,但就是空氣中,多了某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東西。
此時他已經能夠看到牛浩天了,一邊向著牛浩天行去,一邊思索著這裏到底是什麼東西,引起了他的不舒服。
“哈哈,牛奎大哥,你可是有好多年沒有來我這裏了啊!”牛浩天好似不知道牛奎到來一般,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站起身,張開雙臂,向著牛奎走來:“今日大哥能來,可真是讓我這城主府蓬蓽生輝啊!”
牛奎伸出雙臂,和牛浩天抱了一下,嘴角強行擠出一抹笑意:“浩天,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