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除害(1 / 2)

無名烈放下提西,近前坐在阿米奴對麵一條待客用的板凳上。婆婆細致端詳了他一番,頗為不齒:“你天生賤骨,命中多災多難,不日便有大禍臨頭!所幸有貴人伸出援手,終可逢凶化吉。”

阿烈不以為然。他過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早淡忘了個人安危。

“姻緣嘛,你命中與‘酒’有緣,將來的另一半也必跟‘酒’有關。有一點你要當心,你名帶‘烈’字命屬火,水火不兼容,切記,你要謹防冰雪雨露等跟‘水’有關的東西,它將是你的畢生克星。”

“放屁,酒不也跟水有關?”提西在旁打岔。

“閉上你的臭嘴,小毛頭。”阿米奴喝斥,“我說的水是指陰寒命格之人,專克你的大恩人的陽熱之命。”

他們祖孫倆的鬥嘴,無名烈一句沒聽進去,自顧自的浮想聯翩:難不成那個金發美眉是做酒店行業的,還是……

他尚在幻想竊喜,阿米奴瞅著那張臉就不耐煩!她打開桌子抽屜,從中取出隻小袋子,隨手扔給阿烈,說:“這包葡萄籽你捎上,日後定可保你性命,算是替我孫兒還你一份情。”

無名烈脫離白日夢,恍惚地道了聲謝,便把小袋子收進褲袋裏。碰巧,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對你愛~愛~愛不完……”阿烈順手拿出手機,接聽電話,“有何貴幹?”他故意把話末的尾音拉得冗長。

手機的另一頭說:“烈哥,我們地頭上的女校有很多學生讓他們的校長擄走了。有人說那些女學生全給逼迫到城西紅燈堂的牡丹街,下海做小姐。還有人說主謀的校長就是紅燈堂多爾骨的親弟弟多爾頓。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阿烈臉色鐵青,怒道:“這世上的禽獸咋就殺不幹淨呢?我不管他來頭有多大,總之一句話——該出手時就出手。老子親自去!”

按下掛機鍵,阿烈難看地笑著告別了阿米奴婆婆,又連哄帶騙地勸退了死纏不休的提西,然後獨闖牡丹街。

傍晚的牡丹街,分外妖嬈,七彩霓虹燈閃爍,到哪都有色 情男女摟摟抱抱。一幕幕景色多彩多姿,叫人心神搖蕩。每到夜裏,數百名風塵女子粉墨登場,在此搔首弄姿。她們翹首以盼來來往往的男客,一條大街總是鶯聲燕語,各式露骨的挑逗屬於家常便飯。

突然,小姐們臉色大變!一輛閃爍醒目燈光的巡查車駛入牡丹街,“例行公事”。街上的女郎全自發躲避,場麵就像遭餓狗入侵的雞窩,到處手忙腳亂,雞飛狗跳!

巡查車停住,車門打開,車內衝出兩名巡查,好似兩條經驗老道的獵狗,瘋狂追捕滿街的風塵女:“站住!站住……”數聲斷喝後,兩名涉世未深的倒黴少女不及躲避,給巡查逮了個正著。出人意料的,巡查並未拿手銬抓人,僅僅搜身。而少女也不反抗。

不一會功夫,兩名巡查便把風塵女賺來的皮肉錢搜刮一空。他們不甚滿意地返回車內,驅車揚長而去。

這就是索卡爾國內的巡查部門每天的“例行公務”。類似的事情幾乎每晚都要在各個特殊場所重複幾次。生活在這個國家的平民有事從來不報巡查部,因為他們都有共識:報巡查部很可能會使事情變得更糟。

作惡的不單是巡查,現如今索卡爾王國從上到下全爛到了骨子裏。

今年,就在該市,紅燈堂多爾骨的得力手下比蘭奇,手持開山刀,闖進平民哈桑的家中討債。他一通亂砸後,對哈桑進行毒打。哈桑的妻子躲在幾米外,不敢吭聲,眼睜睜看著丈夫遭此橫禍,一個小時後才悄悄到巡查部告狀。

更匪夷所思的是,巡查長官反而把有冤情的哈桑妻子帶到紅燈堂,交由多爾骨處理。結果,她被賣到牡丹街抵債,利滾利一輩子都還不完。

事發後,比蘭奇的老爸還牽著鬥牛犬登門入戶,咬死受害人哈桑的兒子,即便有轄區保安在場也奈何不了他。受害者七十老母不堪其辱,跪地質問大眾,“天理何在?”受害人哈桑自責萬分,泣不成聲,從此一蹶不振。

事實上,受無名統領的聚合幫壓迫的黎民百姓,全是“哈桑”。都說欠別人的遲早要還的,但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人站出來,討要這筆血債,不得而知。唯一肯定的就是,人們不在啞忍中爆發,就隻有在啞忍中滅亡。

巡查車“帥氣”地開走了,“大排檔”、“快餐店”重新開張,處處柔情蜜意,沒人曉得待會將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