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一朵奇葩啊…”神獸嘴邊冒出濃鬱煙氣,甚為懊惱,“我問你,你受傷是不是好得比常人快?你是不是力大無窮?身體素質是否強過眾人?
“至關重要的,你體內還有一股神獸的狂性,這股潛力得在你身心遭受重創時才會被激發。到了完全發作時,你將脫胎換骨,邁向另一巔峰。”
“哎喲!”阿烈嘴呈“O”形,“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這回事。我從小受傷一會就好,力氣比大人更牛,走路一陣風,站立一棵鬆,不動不搖坐如鍾……”他胡亂比劃了幾下電影裏學來的花拳繡腿,讚道:“你老婆的甘露育兒汁有神效啊!建議你創建一個品牌,就叫‘獸巢’。
“事先,能不能叫它過來,再讓俺鑒定品質是否曆久不衰,吃它個飽?”
“你活膩了?”烈陽吼爆睛火眼,惡狠狠地威嚇底下小兒!
阿烈機靈地裝傻充愣,幹笑齜牙:“嗬嗬……”
這廝的無恥程度,神獸也拿他沒轍。烈陽吼搖搖頭,續道:“你異於常人的體質,不但靠神獸的奶水,與你的血統也不無關係。你要好生鍛煉,用心激發潛能。”
阿烈眉頭深鎖,尋思:一會兒獸奶?一會兒血統?奶奶的,四神也跟我的身世有關?既然這麼複雜,那我的背景絕對頂呱呱!
急於查明真相,他衝口問:“能不能說明白些?把事情的始末通通告訴我,拜托了!”
“三分緣說三分話,多則逆,少則虧,不可違。你也不必心急,日後自有機緣使真相大白。”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待你與南神朱雀再會之時,一切自會明了。”
“不行!”無名烈急躁毛病犯了,追根究底,“今天你必須告訴我!”
“囉嗦!再吵我就生吞了你!”烈陽吼動怒生炎,火勢直逼阿烈。這般獅子搏兔的必勝氣場,震懾得他心膽乏力,好比撞貓的老鼠,不吱聲了。
“你回去吧。”烈陽吼要無名烈走。他心有不甘,磨磨嘰嘰地扭頭拜別。
“等等。”神獸又叫住了他,“還有件事要托付你。”
阿烈回頭:“托付?你都幹不成的事,我哪行,還是免了吧。”
“這件事你包管能行,且是救人的好事,事成之後你或許能發財致富。”
窮酸久了,無名烈見錢眼開,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老大,啥事隻管說,俺正缺錢呢。”
“木蘭省最近流行一種罕見瘟疫,患者有的熱天畏寒,有的上吐下瀉致死。以前曾有人撿到我的鱗片,治好了類似病症,所以最近經常有百姓成群結隊上山要獵捕我。
“不巧,逢我妻子產期,我擔心它受擾,為此造了不少殺孽。現在,我想讓你拿些鱗片下山救人,並向百姓說明原因。”
“可…是,”阿烈吞吞吐吐地說,“那地界婆娘實…在凶惡歹毒,我吃……過她們不少虧,不怎麼想…去。”
“混賬東西!虧你身上還流著我的血,太丟人了。”烈陽吼訓斥道,“百步蛇、眼鏡蛇、響尾蛇、黑曼巴,它們毒不毒?不被咬到就不毒!世事皆可作如是觀:有浪,但船沒沉,不妨視作無浪;有陷阱,但人未失足,不妨視作坦途。”
阿烈聽著有理,如同吃下定心丸:是啊,生活不會總是一帆風順,也許麵前布滿泥濘荊棘、急流衝刷甚至溝壑才是常態——那又怎樣?成長路上總有幾步,需要勇氣!
“那倒也是。可那麼多人,要拿多少鱗片才夠?”他問。
“一枚鱗片磨成粉倒進水井裏即可救十萬人,我給你十片足夠。你可要守規矩啊,別趁機謀利,發災難財!若有富貴人家要給你錢,但收無妨,不獨享就行。”話罷,烈陽吼刮下十餘片獸鱗。鱗片落地,它的形跡宛若火光流逝——反身躍入山林,棲身。
無名烈上去撿起那些鱗片,笑得合不攏嘴。樂天的他,大搖大擺地下山,再闖“女兒國”。他想想,區區幾個婆娘,何足掛齒!他立誌要當一回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當然,“菩薩”免不了要信眾花錢“供養”。
琉璃湖,約定未成之地。白色的月光似乎不複純潔,投射一抹哀怨,鑿不穿那無處傾述的傷悲。
消逝雙手橫抱玉繩遺體,走過先前約會的湖畔,一步,一步,朝向湖心……
幾個小時前,她還是溫暖的;幾個小時後,她淪落至沒臉沒皮。那段情不可磨滅,那些話言猶在耳。記得,坐車開往琉璃湖的途中,她是這麼形容晚上的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