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鬼仔怒道,“那人並非達芙妮,我們中計了。”
“抓住他,他一定知曉公主的下落。”拉紐大喊著動身,欲擒住阿蘭。
“小子,你悟性超差,沒有慧根啊。”老人嬉嬉笑笑,“咱們搞‘藝術’的,首先靠興趣,其次是靈感,再者就憑一腔熱血,一股視死如歸的勇氣!永別了,我美麗的公主。阿蘭死而無憾!‘藝術家’的歸宿永遠都是浪漫的!”
阿蘭的龍懷抱皮箱,跳下山崖。
他的餘音,蕩漾在愛情的海洋中,經久不息……
心願達成:老人獻出自己的生命,換來了達芙妮他們的平安。
“生死同根,愛恨同源,終歸一處,無牽無掛。”寥寥四句,潛艇內的查爾斯道盡世間情緣。他心懷阿蘭的寄托,駕駛潛艇航行。一旁的達芙妮隻顧著流淚,一直流淚,厭倦了言語,愁壞了思緒……
前一次讓公主從眼皮底下逃走,今日追捕行動二次失手——鬼仔和拉紐顏麵無存,自行回去向夜梟負荊請罪。
梟未責怪他們,稱世上沒有常勝無敵的棋手,交鋒的次數多了,任誰都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夜梟放寬了條件、擴大搜索範圍,令兩人以“反恐演習”的名義,大規模搜查首都全市。梟表示:此次任務可以分隊出動,每隊都配備獵犬搜捕、飛鷹巡視,務必在國王生日前找出公主和查爾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鬼仔和拉紐抱著“若再失敗便跳崖”的決心,領命……
科羅娜草原,米修王府馬場的二樓客廳。
一脈自父親的遺書中體會甚深,淚流滿麵。
老米修仿佛受到他掉下地淚水的感染,也惆悵心酸,道:“哭吧,哭出來好受些。一個人堅強的時日久了,就忘了該怎麼哭了。”
“我經常笑,哪怕傷悲;我偶爾哭,卻含喜悅。父親說得好,‘仙樹萬代長青,一往永遠不死’。”一脈帶淚微笑,眼神無上自豪,“孩兒一輩子以您為榮!”
“夢想啊…”米修捧起桌上的奶茶,茶的表麵浮一層油光,經久不涼。他吹了一口,杯裏冒出騰騰熱氣,道:“是的,我們都需要它。即使有時它如同海市蜃樓般渺茫,但愛它的人卻固執己見——它就在下一個路口。因此,才有了這個絢麗多姿的世界。”
一脈仰望天花板,讓淚水倒流:“王爺這話中聽。我爸沒死錯地方,也沒看錯人。”世間能把生死大事視作等閑,甚至還帶有些詼諧色彩的,大概隻有他們父子二人。
“一脈,請容許我這樣稱呼你。之前我在報紙上看過有關你在索卡爾做的那些壯舉,隻怪那份報上沒登照片,所以前麵才會認不出你。”米修喝了口香噴噴的奶茶,讚賞道:“我想說,你做得真棒,我很敬佩,發自內心的。”
“那該歸功於索卡爾全民的自發自覺。我隻不過盡了點綿薄之力。”
“你過謙了。革命依靠民心沒錯,關鍵還得看領頭羊領導的路線是否正確。此項偉業需要真理、手段等等因素,缺一不可,豈是泛泛之輩做得到的?”
“王爺此言差矣,有些事、特別是家國大事,占據主要分量的往往是那些說‘平庸’也好、‘耿直’也罷、‘憨厚’也行的老實人;
“假如人人都耍小聰明、個個想當指揮家,相互猜忌、爭權奪利、假公濟私,縱有再大的勢力也是枉然,也要淪為一盤散沙。”一脈細心一想,又道:“王爺言下之意…莫非是想效仿索卡爾?”
“斷斷不敢,我也是本分人,定不做亂臣賊子。不僅顧及王族血脈親情,主要還因現任國王並非昏君。隻是近來不知為何,竟輕慢怠政,疏漏頻發?”老米修搖晃手上那杯奶茶,戀舊又喜新,自相矛盾。
“世上沒有無本之木、無源的水——事出總有因,”一脈跟米修打聽,“既然身處貴國,關於國王惡劣變化的軌跡,總得關心過問。”
米修嘴裏的奶茶變味了,貌似嚼苦果:“事情還得由索卡爾說起。
“大約八年前,索卡爾的聚合幫興起壯大,其幫主無名涉入政壇的同時,更發展極樂粉大量走私哈多利。頭兩年,在薩波達國王的強力管製下,販毒勢頭屢遭遏製,泛濫不了。
“可是,這一年裏頭,嗑藥販毒的不法罪行變得明目張膽,國王連續出台多項相關的遏製政策,都不見起效。我給國王打了電話,建議他應該改換內閣,國王也答應考慮了。
“大約三個月前,我和滴露的手機竟以‘電訊公司內部係統出現故障’為由停機,再打電話過去申述,屢屢招到拖延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