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小酒衝口而出,“我最看重的就是感情,特別是愛情!”
“請伸出手來,讓我看一看掌紋。”
“好的。”小酒乖巧地攤開手掌,放在桌麵供算命師察看。相士靜觀掌上紋路,好生揣摩後,由淺入深解說:“命是水,理是杯,命運無常,道理恒久。
“這命理門類繁多,當中一門陰陽學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無論多麼微小的邂逅都必定會影響未來的命運,緣分締結就不會消失,世界貌似很大,其實很小,隻限於自己看的見的,手摸得到的。正因如此,古人認為化解凶煞與祈福是件重要的事情。”
她中指點在小酒的掌心上,進入正題:“你的命數上佳,上可庇蔭長輩,下可福延子孫,命中夫婿乃當世奇俠怪傑。隻不過……”
相士麵露憂色,稍稍頓了下,接著說:“你的感情線附近有條陰線,名曰‘情溝’,萬不可深陷其中,執迷不悔,落得個陰溝翻船,追悔莫及。另外,小姐的愛情位處兩極之間,不可偏重一方,否則,必反受其害。”
“‘情狗’我懂(小酒推斷此‘狗’非阿烈莫屬)。可‘兩極’?‘不可偏重一方’?”她講話違心卻不自知,“我很專一的。你不會想建議我腳踏兩條船吧?”
“你前世是紅白兩條井鯉,有個男孩拿釣鉤傷了紅鯉魚的嘴,造了‘口業’,引發是非爭執不休;今生你屬‘雙魚命格’,本應嫁給兩人,其中一人早夭,雙魚就盡歸前世釣魚的那個頑童獨得了。”相士點醒小酒,“天道無常,命數多變,關鍵還得看你自己的抉擇。切記,‘火微尚暖,流水無情。’”
小酒嗬嗬地笑,像隻聽雷的鴨子:“能不能再說明白點?”
“有朝一日,落雪由白變黑,你將逐漸領悟愛情的真諦。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
小酒從頭到尾聽得懂的不到兩個詞,人仿若深陷雲裏霧裏,完全不明所以,遂道謝付錢:“謝謝。多少錢?”
“我算命概不收費,隻為等待‘有緣人’。”相士應道,“我們緣分未盡,來日還會再見的。”
“有個性!”小酒稱讚,“那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小酒,站我旁邊的這位‘黑美人’她叫阿密特。敢問姐姐怎麼稱呼?”
“林妙善。”相士站立,步出算命攤,“我等的人已經離開這座島了,我也將隨他而去。告辭。”
“姐姐等的是誰?”小酒呆呆地問。
“一名苦行僧……”林妙善飛身躍起,幾個起落,便不見蹤影。
“此人功力匪淺,深藏不露啊。”阿密特舉目望遠,那逝去地飛影,令她往後看誰皆似高人隱士。調皮的小酒忽然往她屁股上一拍,大叫:“有了!”
“又有了?!這次是誰的?”阿密特嘲弄道。
“連你也欺負我!”小酒又一巴掌狠狠拍在阿密特的屁股上,怒道:“結界師離我們不足一百米了。”
果真,左方走來一皮膚黑亮、濃眉大眼的男孩。其人步伐富有節奏感,像位饒舌歌手,念念叨叨:“藥!藥!切克鬧!萬,吐,碎、佛,抗忙北鼻夠!這邊的朋友舉起你的手!那邊的朋友和我一起吼!藥藥,黑喂狗!”
阿密特視線左移:該男孩寬鼻厚唇、目光狡黠,留著一頭顯眼的綠色地壟溝發型。他每走一步都像在跳舞,舞步看上去比“太空漫步”更具觀賞性,實則並非舞蹈,乃是踩到狗屎抹不幹淨。“韋斯特!”她脫口喊道。
“噢買嘎!”男孩驚呼,“北鼻!你竟然知道我名號,是不是我太紅讓你受不了?來,跟我一起跳!藥!藥!切克鬧!”
小酒觀其麵目可憎,當麵問:“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藥就跑出來了?”
“噢,北鼻,我這叫‘嘻哈’,你懂不懂?”壟溝男孩朝小酒比手畫腳,“不懂可以到我床上來聽我講課傳教,定讓你忘記撒尿,保管要你嘰嘰叫啊嘰嘰叫!看到你的粉紅色頭發我受不了,受不了!可惜你‘咪咪’太小啊咪咪小!”
“……”阿密特額頭飆下瀑布汗,向小酒確認,“你確定這貨就是‘結界師’?要不是他皮膚太黑,我還真以為這家夥跟無名烈有血緣關係。”
“我能百分百斷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結界師’。”小酒也寧願認錯人,可潑皮已自動送上門了,不料理於情於理皆說不過去。“可是,‘不打不相識’,隻要不出人命,打斷他一兩條腿總是沒關係的!”
“ON!”韋斯特嘟起厚厚的香腸嘴,用說唱回應:“呼!呼!拉拉呼!粉紅小妞你真毒,說話像吃臭豆腐。人矮嘴賤平胸婦,三級殘廢困難戶。呼!呼!拉拉呼!跟我叫囂你要搞清楚,一不小心你就走投無路。街頭巷尾大家說我酷,人稱‘嘻哈界教父’。不信回家問問你老母,當年是誰給你包尿布?粉紅小妞聽清楚,‘韋哥’才是你生父。”
這勁爆的節奏感、恰到好處的咬字押韻,縱使修養深厚如阿密特,也要讚歎:“哇~~你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