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啊?”小酒怒斥一脈,“幹嘛非要等到內急了才挖廁所?”
“此前我縱使說再多也無從防範,倒不如不說。”一脈言道,“雖說路程偏遠,我們當前能做的,還真就剩趕路了,望還來得及挽救這場史無前例的人禍。”
形勢非同尋常,一貫給人遊手好閑印象的無名烈,竟也收斂癖性,提出正經的看法:“電視上播的那七個人裏麵,有三個是空島和我們比賽的清算者隊成員。我在想,他們當初的動機不僅僅是打球那麼單純吧?”
“我看這與庫爾族先賢埋藏在神聖禁區內的十字架脫不了幹係。”一脈道,“他們選中索羅門的球隊,無非是想引開看守者索力。但,他們有何陰謀,我很難推測,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細想此事。當務之急,非奔往醫院會一會那幫人不可。如此一來,危局才可能迎刃而解。”
“無須勞煩各位,我們已經來了。”
眾人把頭轉向同一方向,來人自一扇虛幻飄渺的神秘之門內,前後走出。對方的樣貌他們再清楚不過了:是翡帶領的一幹庫爾族遺孤進入餐廳,朝一脈等人的座位走來。
“這一群人,就屬你頭角崢嶸…”翡止步半途,他似乎看中了消逝,“戾氣極盛之人,我猜你定然背負血仇。倘若用心,你就能聞出我們身上具有相似的‘血腥味’,它非常誘人。任你再怎麼隱藏,也遮掩不住那畢露的鋒芒。”
“你廢話出奇的多。”消逝冷漠回應,讓對方碰了一鼻子灰。
“他就是將仙的海嘯凍結的那名少年,其能力和仙同屬五行水係的可能性頗高。”凱爾向翡彙報,著重提及二人,“那邊那個紅頭發的擁有火族能力,身手稀鬆平常,若是醉酒發癲,就不可小覷。”
“要動武嗎?”消逝眼盯敵人,口問一脈:“需要的話,我可以殺了他們,馬上。”
“‘馬上’,是指什麼時候?”
前麵的消逝話音剛落,後頭的音速神能者已站在查爾斯身後——瞬息手臂繞過王子的脖子,勒住卻暫不令他窒息,道:“誰比誰快,大可一試。就拿這個金發男孩的命當作賭注。”
“您貌似對自身的速度挺有自信?”查爾斯一派輕鬆,“若非身受‘幼化光子’限製,我是真想領教領教。”
兩方人馬均做好開戰的心理準備,衝突隨時可能發生!沉默良久的一脈,大腦飛快運作,推演利弊,其答案持“否定意見”。基於種種考量,他放棄武鬥,巧用三寸不爛之舌,望能緩解此番緊張態勢:“冷靜點,局勢明顯對我們不利,且稍安勿躁,我想和他們談談。”
“能屈能伸,敵方咄咄逼人仍不為所動,身懷‘以柔克剛’的大智慧,”仙由衷讚賞一脈,“你相當了不起。”
“雖為萍水相逢,先生卻是我知音啊。”一脈笑道,“可惜您不是領頭人,否則,我相信你定會秉持公道正義,絕不濫殺無辜。”他視線轉到另一個人臉上,“我說得對嗎?20年前就立誓清算一切的孩子——翡。”
“你從何而知?”翡問。
“開元曆1407年.仲冬,天空飄起鵝毛大雪。今天是本月的第四個星期四,外族對我們的迫害,由毀謗轉向殺戮……”一脈背誦出日記內容,然後反問:“你們一族引以為豪的‘仁善之心’,該不會也被那場屠殺抹滅殆盡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快意恩仇’,還是愚昧的‘模仿秀’,足下可曾想過?”
一語中的,庫爾族七人的神情略顯失落。做為領頭羊,翡足足遲疑了將近30秒。生性慎重的他,做事必先考慮周到才行動:“你們走吧。我可以複原金發男的身體。前提是,你們必須即日離開十二星聯邦,遠離這場無可挽回的宿怨紛爭。”
“不!”一脈他們八個人眾口一詞,斷然拒絕!
“為何?”翡不解地問。
“為的是揚公道,正人心!”一脈回應,“也為了我自己——我可不想一輩子心存愧疚地過日子;倒是你們,能不能到此為止,現在懸崖勒馬不算太晚。”
“我誠心盼望,你們的正義感與實力成正比。”翡若有所思地轉過身去,道:“瞬息,放開他。”
收到指令,瞬息一刹那退回同伴身旁。其時,翡已走向門外。他無須回頭,隻消手指輕彈,一粒白色光子即刻精準地飛入查爾斯體內,使其變回原貌。
出了大門,他留下一段話:“他需要一周時間才可恢複功力,我不喜歡乘人之危……這樣吧,七天後,再讓我見識一回諸位的‘公道人心’。”
領頭人把事交代完了,基辛格拉開空間之門。翡與其他夥伴陸續跨入門內,收歸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