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達芙妮一路奔跑,眼看上空的雨愈下愈大,她的腳力卻有增無減。雨水淋濕了她的上衣,衣內的荷花肚兜仿佛薄砂窗戶,裏頭包裹的那對堅挺飽滿的大白兔,宛如壓枝待摘的成熟蜜桃,完美的身材散發一種隔著淋浴房欣賞的朦朧美感,分外誘人。
達芙妮踩到路麵一灘積水,泥濘玷汙白裙,但難掩長腿的勻稱線條。公主想必覺得長裙累贅,幹脆停下來,撕掉大截礙事的布匹,當短裙使用。
這會,鎖骨下跳躍地白兔穩定,她彎腰的眼角餘光似乎掃到異狀,即兩眼筆直地鎖定十點鍾方向一口古井:井上站了個男童,正朝井中探頭觀望。
孩子身材矮小、麵貌如龍,眼睛大而有神,長尾盤纏朝上,高高嘟起的雙唇就像一個紫色的小銅鍾。
“你說這井裏有沒有鯨魚啊?”它操著稚嫩的娃娃音問,“那大家夥萬一把我吞進肚子裏怎麼辦呀?”
達芙妮瞧對方相貌奇特,絕非人類,隨即加倍小心!出於善良的本性,她依然出言關懷,抒發女子天生對孩童的疼愛情懷:“當心點,別掉下去了。井裏頂多有鯉魚,不會有鯨魚的,你放心。”
“是嗎?”孩子轉過頭來,視線不巧落在達芙妮最突出的部位,竟而心驚肉跳!“好大~~~從沒見過這麼大的禍害!”它緊捂雙眼,貌似非常害怕,像被狗咬了那樣大吼大叫:“我不想見到你,尤其是你那兩顆害人的‘球球’。你趕緊滾蛋,滾蛋……”
龍之四子蒲牢,幼年曾遭到鯨魚攻擊,在情急之下混入魚群才保住一命。由於它學藝不精,無法像其它兄弟那樣翻江倒海,統領魚群,反而被魚群裹挾出走,行程幾乎跨越一個大洲。
它從海水遊到淡水,形態也逐漸與周邊魚群同化,變作一條淡水魚。它有了新名字,同伴皆稱呼它“黑瑪”。黑瑪所在的地方是距離大沙漠不遠處的克比亞東部,這裏有一座叫杜茲的偏遠農村。
當地白天的平均氣溫高達42攝氏度,一年中除了秋季會有短暫的雨水外,絕大部分時間如同一座“火焰山”。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環境中,生長著一種奇異的魚,它能在長時間缺水、缺食物的情況下堅挺的活著,並且通過長時間的休眠等來雨季,它便是杜茲肺魚——蒲牢同化後加入的族群。
每年幹旱季節來臨,杜茲河流都會枯竭,當地的農民便為了省事,在他們勞作口渴時,動手深挖出河床裏的淤泥,找出幾條深藏在其中的肺魚,因為肺魚體內的肺囊儲存了不少幹淨的水。
農民們將挖出來的肺魚對準自己的嘴巴,用力猛地擠上一頓,肺魚身體裏的水就會流入他們的口中。肺魚被擠幹後,農民不顧及它們死活隨意地一扔。
有一條叫“黑瑪”的杜茲肺魚被一個農民擠幹了水分後便被拋棄在河岸上。無遮無擋的黑瑪被太陽曬得生命垂危。它拚命地蹦呀、跳呀,最後終於跳回到了之前的淤泥中,可算撿回了一條命。
但不幸的是,有個農民要搭建泥房子,從河床裏取出淤泥做泥坯子,黑瑪正好就在這堆淤泥中。泥坯曬幹後,農民便用它們壘牆,黑瑪就被埋進牆壁裏。
牆中的黑瑪已完全脫離了水,依靠肺囊中僅有的一些水生存,於是它迅速進入休眠狀態,並度過了6個月的旱季。
等待了半年後終於等來了短暫的雨季,一些水汽便開始朝泥坯內部滲入。濕氣將黑瑪喚醒過來,黑瑪將剛進入泥坯裏的水汽和養分吸入肺囊中。當再無水汽和養分可吸之時,黑瑪又開始新一輪的休眠。
很快,新房蓋好後的第一年過去了,包裹著黑瑪的泥坯依舊堅如磐石,黑瑪如同一塊“活化石”被鑲嵌在其中,一動也不能動。黑瑪意識到,此時再多的掙紮都是徒勞,唯有靜靜等待。
第二年,在自然的變化以及星球重力的作用下,泥坯彼此之間已不如之前密合得那麼好,它們開始有了些鬆動。黑瑪覺得機會來了,它不再休眠了,而是日夜不停地用全身去磨蹭泥坯,生硬的泥坯刺得黑瑪生疼,但它始終沒有放棄。在它的堅持下,一些泥坯漸漸變成粉末狀,紛紛下落。
在黑瑪晝夜不斷地磨蹭之下,第三年它周圍的空間大了許多,甚至可以讓它打個滾,翻個身了。但是,此時的黑瑪還是無法脫身,泥坯外還有最後一層牢固的阻擋。
改變命運的轉機發生在第四年,一場難得一見的狂風夾帶著米粒般的暴雨,在某個夜裏呼嘯而至。更可喜的是,由於房子的主人已在一年多前棄家而走了,這座房子已年久失修,在暴雨和狂風的作用下,泥坯開始紛紛鬆動、滑落,直至最後完全垮塌。
黑瑪在這樣周而複始的等待中,總算等到了泥胚房倒塌!它用盡全身最後的一點力氣,與暴風雨內應外合,一較勁,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