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哪兒還是熊啊,簡直就是個妖怪。”大鍾在剛才的搏鬥中似乎受了點兒輕傷,一邊疼得呲牙咧嘴一邊湊過去近距離觀察。趙一介嘲笑他實力不足還來逞能,怎麼樣,傷到了吧?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反手一看,自己的右胳膊自己被撕去一大塊皮。
我問王銑為什麼他不幫忙,他隻是默默地走開,沒有理會我。我知道他不知道什麼原因跟趙一介積怨甚深,甚至連做夢都巴不得他陰溝裏翻船。不僅僅是王銑,就連包括何叔在內的很多一批人在生意場上和趙一介狹路相逢,幾乎都是吃了大虧。但是趙一介的輩分非常大,如果按照舊時傳統觀念,他就是這一代行業之中的領袖。況且他的身手、膽識、魄力都完完全全的勝任,所以各路老大對他非常賞識,也非常偏袒。
以前何叔有一次幫爺爺往成都運貨。他的隊伍經過河南的時候,被正在等待宋清風的趙一介給劫了。本來這是王家和趙家的一次衝突,不知道為什麼爺爺竟然一點兒也沒有追查的意思,任憑何叔怎麼叫喚,就是愛答不理。從此可以窺出趙一介的地位。
我摸著熊怪身上的皮膚,那冰涼的感覺就像是在摸鐵皮。它的身體還伴隨著一陣抽搐,我下了一跳,手一滑,竟然摸到了一塊相當柔軟的皮膚。盧天安一看我手放的位置,立馬跑過來瞎起哄。
“哎呀老王,你還是重口味中的重口味啊,你看看你那爪子都摸到什麼地方了?”
我看著眾人都用一種嘲笑的表情看著我,連忙反駁道:“去你媽的,你小子勾引小區裏那紅袖章老大媽的光榮事跡還能比這個口味輕?我這是在和一個無辜的亡靈做超時空的交流,好幫助它早日擺脫苦難,進入天堂,阿彌陀佛……”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交流到啥了?”
還別說,我手滑到這裏的時候,就覺得其中有硬物隔著手疼。我順勢直指那裏說:“有貨,還是個硬件兒。”
“啥?連娃娃都有了?”盧天安不依不饒。我大罵他猥瑣,讓他自己來看。他說就讓本著名婦科大夫給你們把孩子順下來。結果他手一摸,突然表情一變,“哎呀呀”的叫喚著:“不對啊,我咋摸著像是一把……一把槍呢?”
趙一介本來在喝水,一聽熊肚子裏竟然出來一把槍,“噗”的一聲差點兒嗆著。“你說啥?一把槍?”他麵帶驚奇地說。盧天安的說法和我差不多,我倆一起點點頭。他放下水壺自己親手來摸,也是表情大變。
“小王,給我刀子。”他伸手問我要匕首。我遞給他,他接過來一道就紮在熊的小腹上,一股熏天的臭味撲鼻而來,一些黑黃色的水也順著刀口流出來。我們避之不及,連忙捂著鼻子往後退。
“他奶奶的,真是晦氣,一到就中頭彩了。”大鍾剛湊過來就看到這幅場麵不由得大罵。趙一介等著黃水流完,又用力擴大道口,一團烏黑的東西伴隨著一柄金屬物件兒掉了出來。
“靠,果然是一把槍。”我們睜大眼睛看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趙一介用匕首一撥,那東西順力翻轉過來,就然是一張猙獰的臉。
是死人,被熊怪當晚餐的倒黴孩子。眾人看了半天也沒有對那張臉產生一點兒印象。趙一介把匕首往地上一抹,然後就遞給我。我一陣反胃連忙擺手說:“趙大爺,小的不要了,您留著就當是我給您的見麵禮。”
趙一介哈哈大笑著,把匕首插在腰間的套子裏。我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問:“這是誰啊,這麼倒黴,讓熊給吃了?”眾人沒有人回答。正巧這時候一直走神的王銑晃悠悠的走過來,伸腦袋一看,竟然立馬大叫起來。
“哎呀我靠,你們人不出來這死鬼我還能認不出來啊?這家夥就是化作了灰我也認得出來。小王同誌啊,這不就是那個肥頭油麵的何叔嗎?”我低頭一看,依然沒有認出這是誰。印象中何叔雖然令人反感,但是這屍體沒有帶給我一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王銑見我不相信,他說何叔的上槽牙有三顆是金牙,不信你可以看看。我從地上撿了一根木棍,突然恐懼感湧遍全身。
王銑說的沒錯,屍體的上槽牙右邊,果然有三顆牙透出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