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葉見到外麵的天光,他狼狽地翻身落在地上,心有餘悸的晃了晃腦袋,讓那道強大得令人自卑的劍氣從自己眼前消失。
天心塔內部和外部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外麵不是黑漆漆的夜晚,距離楚千葉進入天心塔不過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而已。
楚千葉來到鐵流情麵前跪下說道:“弟子無能,剛剛進入第七層就被攆了出來,請師父責罰。”
鐵流情抑揚頓挫地說道:“這已經是我們浩然宗能夠取得的最好成就,天妖宗的李副掌門向來保守,他們天妖宗一定有人闖到更高層卻不肯說出來。但是你不用氣餒,咱們浩然宗與世無爭,向來也不嫉妒別人有什麼優秀弟子。”
楚千葉分明就是在故意惡心人,鐵流情覺得這個小弟子善解人意,不過不能把李夢龍的臉打得太狠了,因此他委婉地捧了李夢龍一下,讓李夢龍有台階下台。
李夢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浩然宗果然深藏不露,鐵掌門不用給我臉上貼金,天妖宗還真沒有能夠踏上第七層的弟子,不過我天妖宗有幾個築基期的弟子實力還算過得去,三個月後,鄙宗的掌門人大壽,希望鐵掌門帶著這位小兄弟前去喝杯喜酒,順便讓年輕人彼此交流一番。”
這不是善意的邀請,而是赤裸裸的挑釁了,鐵流情客氣地說道:“王掌門大壽,浩然宗必然到場祝賀。”
李夢龍故意左右看了看問道:“為何不見刑堂的諸位長老?本座和幾位長老有些私交,頗為想念。”
鐵流傳笑笑說道:“刑堂的三位長老集體閉死關,本座也沒想到為何如此湊巧,看來短時間內李副掌門見不到他們了。”
李夢龍盯著鐵流情,鐵流情泰然自若的用目光回敬李夢龍,他絕對不可能告訴李夢龍,就在李夢龍到來的同時,謝流誠說出刑堂長老飛劍傳書的時候,鐵流情捏碎了靈符,請出來太上長老親自緝拿三個刑堂長老。
李夢龍等待片刻說道:“浩然宗和天妖宗相交多年,如果有什麼私下底的誤會,最好能夠心平氣和的友好解決。”
李夢龍摸不準韓覺是否被發現了,但是想必浩然宗沒有膽量殺死韓覺,他也不認為浩然宗有能力殺死韓覺,他依然把醜話說在前麵,為韓覺留一條後路。
“理當如此。”
李夢龍見不到刑堂的三個長老,更不能說出韓覺就藏在苦心洞第三層,他隻能轉身說道:“回去。”
天心塔縮小回到了佝僂腰板的老者的手中,李夢龍鑽進火紅色的轎子之中,看著楚千葉說道:“三個月後,天妖宗見。”
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李夢龍心中窩火,他想要把進入苦心洞的楚千葉逼出來,楚千葉果然出來了,卻悍然登上了天心塔第七層,而李夢龍想要得到的消息一無所知,這一次浩然宗之行,簡直就是專門給浩然宗長臉來了。
鐵流情麵帶笑容的目送李夢龍一行人離去,他轉身說道:“千葉,隨為師進入主殿敘話。”
沈雪君也在此時醒來,她歡喜地看了看楚千葉,楚千葉比了一個“七”的手勢,沈雪君笑臉笑靨如花。
鐵流傳帶著楚千葉進入大殿之後,幾位堂主自動守在了殿門口,鐵流傳心中歡喜欲狂,腳步也顯得異常輕鬆。
鐵流情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中,溫和地指著身邊的座位說道:“日後進來,你就坐在這個位子。”
楚千葉謝過師父,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說道:“師父,弟子有些事情要稟告您老人家。”
鐵流情點點頭說道:“為師正想問你,你進入苦心洞似乎並不艱難。”
楚千葉咧嘴,鐵流情信手在楚千葉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說道:“作為為師的弟子,有太多人盯著你,今後不許做任何鬼臉。”
楚千葉低下頭,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苦心洞已經一團糟,刑堂弟子為了阻止弟子進入第三層,拿出了十萬塊靈石賄賂弟子,遭到拒絕之後他毀掉了通道,意圖把弟子和雪君師妹活埋。”
鐵流情的眼睛閃爍凶光,果然有人意圖對自己的弟子下手,看來刑堂真的爛到根子了,不過問題不是很大,否則楚千葉就激活自己賞賜給他的那條項鏈了。
楚千葉繼續說道:“弟子和雪君師妹迷失了道路,然後遇到一個意圖挾持雪君師妹的邪惡道人,他是什麼魔君的手下,那個魔君來自天妖宗,是一個合體期的帝君。”
鐵流情霍然站起來,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李夢龍要來到浩然宗,一個合體期的帝君藏在苦心洞,怪不得刑堂的三個長老如此膽大妄為,他們不僅出賣了浩然宗,說不定已經秘密效忠了天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