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徐默幾人還在焦急的等待,姚青薇一進門,徐默便問:“都打聽清楚了?”
姚青薇走到桌前飲了口熱茶,媚笑道:“我做事你大可以放心。支持楊仁的大漢勢力已經到位,月神大人打算五日之後在楊闖冊封王後的宴會上動手。”
徐默點頭道:“那咱們時間充裕,這就動身前往須彌宮!”
夜色如墨,冷風如刀,深夜亥時,街上行人逐漸稀少。
為了不引人注意,徐默一行人三兩成群,各自隔開一段距離行走。
到了須彌宮後的小樹林之中才又集合起來。
須彌宮地界頗大,一圈圍牆之外俱有琉璃教武宗把守。
不過小樹林距須彌宮的後牆尚有一段距離,所以極難發現。
到了一塊空地前,虛出塵撥開一些泥沙枯草,便露出一塊木板來。
“下去吧,從這能直接通到須彌宮大殿。”虛出塵掀起木板道。
說罷,眾人一個接一個進入密道之中。
密道不寬,兩邊的長明燈火映著濕漉漉的磚牆光影搖曳,偶爾有一兩隻耗子極快的竄過,吱吱一叫,竟嚇得姚青薇、李嫣然、虛出塵三人紛紛往徐默身上靠。
三種香味混合起來俱是好聞,徐默歪笑著深吸了一口氣道:“嫣然出塵怕老鼠也就算了,姚老板怎麼還怕?”
姚青薇扭扭豐盈的腰肢笑道:“不怕老鼠的女人,男人通常不會喜歡。”
徐默不禁道:“好像有點道理。”
眾人繼續向前走,密道彎彎曲曲,似是不短。
李嫣然在紅纓綠柳的簇擁下還一直拉著徐默的衣角,這個公主性子雖然不弱,但對這黑暗潮濕的地方仍有種天然的恐懼。
不知行了多久,密道才漸漸變寬,再走一段,卻是來到一間密室。
虛出塵指著密室一邊的石梯道:“從這裏上去就是大殿。”
徐默卻是將耳朵貼在牆壁之上聽了一會,然後道:“大殿應該沒人,上去吧。”
說罷,徐默率先將石梯口處蓋著的石板輕輕移開,又探出半個腦袋仔細瞧了一圈,再次確認了一下大殿之中的情況才道:“動作都輕些。”
眾人點頭,都是躡手躡腳的上了大殿。
大殿之中極為空曠,地上的青石板上已積了薄薄一層灰塵,中央的木椅也擺的亂七八糟,顯得極為荒涼。
虛出塵看著大殿南牆前的巨石座椅,想起爹爹平時在此議事的模樣,心生感慨道:“想不到才過一月,須彌宮便成了這等樣子。”
虛無念也深有感觸道:“爹爹坐在那裏說話的聲音甚至還在我耳邊回蕩,哎。”
楚護法沒有說話,但他的心情也十分淒涼。
想他在須彌宮已有三十餘年,對須彌宮的感情也極為深厚,想起曾經的繁華,更是無限唏噓。
徐默悄聲問:“幽冥地宮怎麼走?”
虛出塵道:“出了大殿,往南走,過了爹爹的別苑,便是幽冥地宮的入口。”
徐默又趴在大殿的雕花格木窗上向外看了看,發覺正有三名琉璃教的武宗在外巡查,便小聲對眾人道:“等一等,外邊有人。”
虛出塵也上前看了看,不禁道:“看來琉璃教一直在等我們回來。”
徐默道:“從風起城發現咱們到現在差不多有五日,他們到處找不著咱們,必然會慢慢把視線放回鳳凰城。”
在大殿之外的三名武宗轉了一圈,卻見一人往大殿門前走來。
徐默等人頓時一陣緊張,都屏氣凝神不敢出聲。
卻聽那走來的琉璃教武宗衝其他二人道:“來來來,咱們坐著喝些酒。”
其中一名武宗道:“王力,你是不是作死,這要讓教主知道了,不說罰咱們,這個月的薪錢肯定是沒了。”
叫王力的武宗笑道:“你們不說我不說,教主怎麼能知道,難道她是千裏眼順風耳?”
那名武宗道:“萬一須彌宮的亂黨回來了怎麼辦?”
王力甩甩袖子在台階上擦了擦,然後一屁股坐下道:“從晉域到鳳凰城一路之上有那麼多人守著,憑虛行空那一對草包兒女,能活著回來?來來來,怕什麼?我王力在琉璃教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什麼漏子,聽我的,過來喝些酒暖暖身子!”
虛出塵與虛無念都忍不住哼了一聲,徐默與姚青薇趕緊將他們的嘴捂住。
那名武宗仍是道:“還是好好巡查吧。”
王力白他一眼:“張龍是膽小鬼,衛明你不是吧?我這可是三十年的陳釀,愛喝不喝!”
說罷,王力拿出三小壇子酒,擺到地上,然後拔開其中一個木塞放到鼻前聞了聞,麵露享受的道:“真香!”
衛明是個酒鬼,一見酒早就跑過去了:“王力,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