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吧,我去看看關林森。”鳳歌起身離開房間。
重傷的關林森仍在沉睡之中,這段時間他連續受傷,鳳歌十分擔心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等回去之後,一定要找禦醫給他好好的檢查一番。
如果他像金璜那樣會偷奸耍滑,他一定會沒事,但是自己的性命隻怕已經不保。
還是忠於職守的關林森更好。
鳳歌站在他的床邊,看著他那張閉上眼睛之後,顯得柔和許多的臉,比睜著眼睛的時候,反而更像一個生機勃勃的少年。
像他這樣的老實近乎於木訥的人,一定說不出金璜那樣的耍無賴的話吧。
如果能偶爾聽見一次,也算是達成一項了不起的成就了呢。
鳳歌看著他的睡臉,想著他用僵硬的聲音說:“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所以,這是你和我在一起。”
她的嘴角不由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
鳳歌心中無鬼,坦坦蕩蕩,在符太後眼裏看來卻是另一重意思,她冷冷道:“不錯,連你都知道捉賊捉贓,又怎麼會把東西放在自己身上,你今晚為何出城,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寧王妃說那些士兵將她們抓回營後,並未侮辱,隻是關在營帳內不得離開。”
“定是你與獨孤懷信裏外合謀,你偷了東西,他劫了人,你出城救人的時候,正好把東西給他,現在獨孤懷信定然已逃向北燕,你身上當然什麼都不會搜到。”
符太後說的有理有據,最重要的是,此處是西夏皇宮,她就算說太陽是綠色方形,每天從西邊冉冉升起,也不會有人敢說半個不字,鳳歌自知此時已無法自證清白,不能再在這件事上糾纏太久,重點還是獨孤懷信。
“獨孤懷信在反叛之前,已查出那幾個北燕使節死於朱果,而整個夏國,也隻有太後寢宮中有,當初設定的三日期限未過,為什麼要派出大風堂將藥廬裏的人都抓起來?莫非,太後有什麼難言之隱?”
平日裏,她絕不會對一國攝政太後這樣說話,但是現在她已經別無選擇,一心想要親政的李雲陽還在這裏,從他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他特別想要擺脫太後執政的影子,為自己立威,但是又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機會。
鳳歌沒有看李雲陽,心裏卻在大聲喊:“現在機會給你遞過來了,要是抓不住,就別想親政了,老老實實躺當一輩子的傀儡吧。”
果然李雲陽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使命召喚,他開口道:“母後所見的公主,必然是假。實不相瞞,那一夜,朕夜宿清涼殿之內,也闖入了一個與她長相十分相似的女子,也說想要去拜見母後,朕正要趕去上朝,讓她稍等,不料回來之後,就沒了人影,隻怕就是此人將母後宮中的東西給盜了去。”
皇帝寢宮中曾經冒出過女人這件事,符太後聞所未聞,不由大怒:“半夜三更有女人跑進皇帝寢宮,竟然無人知曉,來人,將清涼殿當值侍衛與守夜宮女全部拿下!”
太後的命令比起小皇帝的命令,似乎更有效果。
站在門外的禁衛軍應了一聲,腳步整齊的向清涼殿而去,李雲陽大驚:“母後……”
剛想為他們求情,符太後便惡狠狠的瞪來:“還有你!半夜被女人摸到床邊,為什麼不叫人?”
李雲陽的後半句話噎回了肚子,他總不能告訴太後,因為“公主”說母後偷了大恒國的東西,要把它再反偷回來,所以才出手幫忙,他更不能告訴太後,當初父皇臨死之前,曾經悄悄告訴他一件事,那就是符太後的那個恒國丈夫並未死,而且在恒國也很有一些勢力,如果在自己親政之前,母後決定改立王兄李雲清為太子,那麼,勢單力薄的李雲陽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此,他想著符太後的那個七寶盒裏裝著的一定是與前夫的信物,讓人偷走了正好,讓她徹底絕了與恒國勢力勾連,把自己給弄下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