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背後賈朝陽出來後,立即就有全副武裝的特警衝進酒店大堂,救護車也及時趕來,中了好幾槍但仍然死死堅持著的賈朝陽很快就被送往醫院,我當然沒跟著去,因為我知道這點傷還不至於要他的命。
而就在我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站在警戒線外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夏河的女兒夏靜怡,那個早就被我傷的體無完膚的女孩,那個在我心目中永遠單純的大大咧咧的刁蠻女孩,那個表麵上看起來沒心沒肺,但實際上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她穿著套很單薄的睡衣,腳上一雙棉拖鞋,長發散亂披在肩上,可能是因為有點冷,她雙手抱胸,臉色顯得有點慘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住在這附近某棟大樓裏,剛剛在疏散的時候,她肯定也被趕了下來,此刻的她剛好也望向了我這邊,剛好跟我眼神對視,我很想過去跟她打個招呼,甚至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在肩上,可是我沒有那個勇氣這麼去做,我也害怕他會把我往外推,因為我知道她心裏是恨我的。
來南京這麼長時間,除了年前跟她見過兩次之外,這是年後我第一次見到她,可我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相見,我站在原地愣了會,心裏多少有點自嘲,緊接著我就繼續往前朝她走過去,因為其它方向都被聞訊趕來的各路記者堵得水泄不通,現在也隻有她那個方向才能走出警戒線。
夏靜怡始終站在原地,直到跟我擦肩而過。
她沒開口跟我打招呼,我當然也沒有跟她打招呼。
可就在我走出去沒多遠,背後突然傳來她對我的喊聲。
“張邪,你等等!”在我下意識停下腳步後,她馬上跑到我麵前,似乎醞釀了許久才說道,“我在這附近有套公寓,但平時我都住在家裏,昨晚是太晚了,所以我就住在這邊了,可沒想到運氣這麼不好,碰到了這種萬年都難得一遇的事情,那個什麼,其實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因為……”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立即打斷她,“因為什麼,因為我救了你?”
夏靜怡愣了下,微笑道:“別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今天如果沒有你的話……”
我又再次打斷她,自嘲笑道:“不用把我想的那麼高尚,也許沒有我的話,今天這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當然,如果你要非得認為是我救了你,那好啊,咱們兩清了,你以前不也給我檔過槍嘛!”
夏靜怡微皺眉頭,似乎對我這話很不滿,說道:“你走吧!”
看她低著頭的樣子,我嗤笑聲,又再次從她身旁走過。
在走到我之前停車的位置後,我立即上車,獨自把車開到了家裏,這個時候也才不到六點鍾,還未完全天亮,大家都還在睡覺,避免把他們都吵醒來,我很小心翼翼走進屋,小心翼翼上樓,來我是想倒頭就睡的,可在路過樓上書房的時候,我下意識走進去,望著那滿牆壁的人物資料,瞬間睡意全無。
我很放鬆的長籲口氣,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書房中間,接著又點了根煙。
盡管從昨晚到現在我一直沒睡,可我腦子裏依然是非常的清醒,我在回想著賈朝陽昨晚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我也在想象著賈朝陽為了拯救人質,為了防止那個唐文東引爆炸彈,他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通過這件事後,我最起碼可以肯定,最起碼我能相信,賈朝陽絕對不是那個青幫在上頭安排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