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池鳶正想詳細詢問,一個高個子的男子已經出現在了門口,這個男子白衣黑發,長發逸逸,衣玦飄飄,白色的衣服上繡著冰藍色的綢邊,看模樣便知是一位豔麗的貴公子。隻是他臉色有些蒼白,雙頰也消瘦了些,似乎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這裏是‘歸海府’,這位是歸海家的公子——歸海岸滿,服侍他的是丫鬟——小衫。”洛寅雪不禁解釋道,“想必他此刻出去,便是去與那位‘蘇嵐’相會吧!”
洛寅雪這一解釋,池鳶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知道的?他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和那夢魅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嘛……說來話長……”
“給我五十字以內解釋清楚!”
這時候,歸海岸滿和小衫也走了過來,池鳶下意識地貼近了長廊的圍欄,想要給他們讓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接觸到他們的時候竟然重合在了一起,然後……這兩人徑直地穿過了池鳶和洛寅雪的身體,朝著院門外走去。
這時候池鳶忽然想起了方才洛寅雪給她說過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夢’裏”。
如此說來,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洛寅雪似乎也還沒有習慣這種被人穿體而過的事情,直到見兩人走遠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像放鞭炮似的吐出了池鳶想要的解釋:“這歸海岸滿的爹是朝廷裏的一員大將,脾氣火爆,也得罪了不少人,於是他娘在懷著他的時候遭到了仇人的襲擊……”
“停!”池鳶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五十個字了!”
“……”
洛寅雪汗顏:“你還真數著的啊!”
池鳶冷哼了一聲,說:“你是不是想說,這個歸海岸滿的娘落下了病根,生下他之後便去世了,而這歸海岸滿呢,也自幼體弱多病,怎麼治都治不好,所以他爹把他放在這山裏邊養病?”
洛寅雪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原地:“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池鳶歎了一口氣,語氣裏充滿了不屑:“這種爛俗的劇情,你前輩我早在十年前就見識過了!小~雪~雪~”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他愛上了那個蘇嵐,可是他爹卻不同意,所以他才偷偷地跑出去見她?”
洛寅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是啊,因為……”
“反正要麼是因為那個蘇嵐身份低微;要麼就是她的性子不和他爹的口味,或者八字不合,克夫;要再複雜點兒,大不了就是蘇嵐的爹跟他爹有仇,說不定歸海岸滿的娘就是蘇嵐的爹害的。”池鳶捂著額頭,“能不能來點新穎的?”
洛寅雪嘿嘿一笑:“這回你猜錯了。”
池鳶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猜錯了?”總而言之就是這個歸海岸滿的爹不喜歡那個女子嘛!還能有別的可能性?
“猜錯了。”
“哪裏錯了?”
“性別錯了。”
“誒?”
洛寅雪笑著看向歸海岸滿和小衫離開的方向:“那個叫‘蘇嵐’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