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和老板道了別,南方帶喬木棉回家。
如喬木棉所想,南方的家,在別墅區,在九溪玫瑰園。
從外麵看,南方的家像一座矮矮的米白色城堡,城堡裏的裝修也極盡低調奢華的歐式現代風格。南方,是一個在城堡裏長大的孩子嗎?
因為是周末,南謙和甘心都在家。
看到南謙的第一眼,喬木棉是有些詫異的。她原以為南謙應該會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沒想到南謙看上去竟還像是一個身材健碩的青年男人。一個人的出生真的對一個人的命運影響很大,而命運對人真的不公,自己的父親和南謙歲數差別應該不大,然自己的父親因那勞苦歲月,早已生了滿頭華發。
甘心對喬木棉的到來期待已久,喬木棉進門一問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喬木棉上二樓參觀房間了。
南謙看到喬木棉的那一刻,卻是有些驚呆的。雖然知道喬木棉是甘甜的孩子,也看過甘甜寄來的照片,但是,她和甘甜年輕的時候,實在太像!南謙對甘甜,不能說是餘情未了,都五十來歲的人了,哪裏還有那種風花雪月的燃情赤心?隻是曾經在一起,而且是自己辜負了甘甜,南謙的內心多少還是偏執地給她留了些位置的,或許,這便是南謙的劣根性吧。
甘心為喬木棉準備的房間,雖說是客房,但對喬木棉來說,是二十年來從未住到過的豪華臥房,空間很大,也自帶了一個完整的衛生間。裏麵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和擺設,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處,溫馨簡雅又不失高貴睿智。盡管甘心對待她的態度是那樣熱情溫和,但是走進上流社會,步入貴族世家,對喬木棉而言,都是人生第一次。她直覺,接下來的幾天,她可能得像初入賈府的黛玉那樣處處留心、小心行事,才不會貽笑大方。
喬木棉的行李很少,不必怎麼整理。她並沒有帶什麼特別的禮物,隻是把書包裏裝的幾袋家裏自製的煙熏火腿拿出來遞給甘心。她知道火腿對於南方的家庭來說隻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但這尋常的火腿在喬木棉這樣普通的人家裏,一般除了逢年過節,是不舍得拿出來享用的。所以,不管南家需要與否,她也隻是用這個表達一下自己的禮貌而已,而這份“廉價”的禮貌也是她能承擔的最昂貴的謝禮。
南方的房間,就在喬木棉住的這間客房對麵,說不興奮,那是假的。甘心並沒有主動帶喬木棉去南方的房間參觀,一方麵是因為甘心尊重南方的隱私,另一方麵嘛,甘心的的確確喜歡喬木棉這姑娘,她相信南方也是喜歡這姑娘的,倒不如讓南方自己拉這姑娘進去。
南方家的晚餐吃得早,下午四點半就開始吃了。而在南方家的第一餐,是甘心親自下廚的,甘心做的是牛排,也配了點紅酒。喬木棉沒想到在南方家的第一餐就這麼難應付,她從來沒吃過西餐,更別說用刀叉吃牛排了……南方一家人都看到了她的窘態,甘心意識到是自己大意了,沒有考慮好晚餐的選擇,有些懊惱。
南方隻是用膝蓋頂了頂喬木棉的大腿,示意她跟著自己的動作。喬木棉吃得很尷尬,時刻擔心著自己會不會把牛排切飛。好在喬木棉夠謹慎夠聰明,一塊牛排切得還挺順利。不過,她吃不慣西餐,盡管甘心做的是七分熟的牛排,可是喬木棉看著牛排中間那薄薄一層的粉紅色,還是會感覺到生肉帶來的惡心感。隻不過她隱藏得很好,未露分毫。至於紅酒,喬木棉點滴未動,因為她對紅酒過敏,這是南家人不知道的,她也沒說。
南謙看得出南方對喬木棉的照顧,他對於喬木棉今晚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他決定,在接下來的幾天,得找個時間和喬木棉聊一聊。
為了解膩,甘心差南方帶喬木棉到外麵走走。其實甘心不說,南方也會這麼做的,他知道喬木棉在自己家裏感覺很壓抑,行為舉止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