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下課!
大學裏,下課之後,會與老師探討的學生不多了。基本上還沒下課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收拾起背包,準備隨時衝入食堂或寢室的懷抱了。
這堂課卻與眾不同,台下的女生們對這個學識淵博且極富人格魅力的南方老師充滿崇拜,大家收拾東西的速度都像被弄成慢動作一樣,眼睛倒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講台上的那個美男子。之前課堂上那個邋遢不堪的男生竟上了台,又與南方討論起感情與錢的事情來。喬木棉並沒有看到那一幕,因為下課的時候,她便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室了,沒有等室友,沒有看南方,沒有留意那些好奇的目光。
南方的餘光留意到了那個率先走出教室的女子,但還是認真地與那名男生探討問題,舉手投足皆自然,就論證立場而言卻毫無半點讓步之意。終於,那個男生拜倒在南方的西裝褲下,背著單肩包,輕飄飄地走出教室。
南方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未再對教室中的人多說些什麼,隻微微笑地走出教室。沒有人知道,出了教室之後,他步履匆匆,隻為追尋那個提前逃走的女子。
喬木棉一路狂奔,從校園最東端的教學樓一直跑到校園最西端的新月湖,中間的路程,相當於跑了4圈400米跑道。待她在湖心亭中坐定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怎麼會選擇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呢?那1600米的路程,對常年習慣鍛煉的南方來說,隻是熱身而已,所以,當喬木棉一路狂奔的時候,南方隻是一路小跑,和她保持著50米的安全距離。待他從湖邊踱步到湖心亭時,她已將目光投注在兒童哲學繪本《我,是什麼?》上麵了,即便是自己坐在她身邊,她也從未側目望他一眼,她不理他了。南方見她額角冒出不少細小的汗珠,欲將其拭去,伸出去的手卻被她一把揮開,這揮開手的動作,著實讓南方心下一驚,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她知道在身邊的那個人是南方,她轉了一下位置,更加背對著他。
南方從未見過這樣的喬木棉,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移了移自己,靠她更近些,伸開左膝蓋,蹭了蹭喬木棉的右腿,就好像一隻犯了錯的貓咪一樣,像主人撒著嬌。
一蹭二蹭,喬木棉沒有給他什麼反應;三蹭四蹭,喬木棉覺得有些癢了,動了動身體。南方察覺到她有反應了,抓住時機,五蹭六蹭,終於,喬木棉轉回了頭,就是現在!南方伸手,一把抱住喬木棉,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嘴巴即刻跟上去,傾注了思念的味道,上下左右,一番**。她受到了一些驚嚇,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那繪本也掉落在地。她才不是偶像劇裏的純情女主,她生氣的時候,才不是賞一個吻就能解決的,吻又不是萬能的。
“木棉,我想你,很想很想。”南方放過了她,隻是將下巴磕在她的肩頭,像在杭城臨別前一夜那樣,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
“……那時候,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會來Z大教書……你來的時候為什麼不聯係我……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想很想你……”他在她的耳畔這樣軟語著情話,訴說著思念,這樣的聲音,軟化了她的心。她有些氣憤地捶打著他的背,卻因淚崩失了力氣。她怎麼變得這麼脆弱了?脆弱得不堪一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