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微微點點頭,說道:“聽說你家主子已經醒了,既然是我謝家的恩人,我哥哥不在,我也應該來見見恩人。”
“我家主子正在裏麵休息,謝小姐請!”
“請!”
綰綰第一眼看到床上斜靠著的男人,就覺得這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男人很是俊朗,刀削的麵容,黑直的眉毛,高挺的鼻子,抿直的嘴唇,雖然沒有睜眼,隻是靜靜地靠在哪裏,但是綰綰卻覺得男人渾身染發著一種冷硬和霸氣,明顯這是一個掌握著無數人性命,高高在上的掌令者。第一時間,綰綰就選擇離男人最遠的位置坐下,似乎這樣才能避開這個極具侵略性的男人。
男人對著男人點頭:“主子,謝家小姐來了。”
“嗯……”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的犀利和霸氣讓綰綰身後的幾個丫鬟忍不住繃緊了身子,立馬站在了綰綰身邊,保護她們的主子。鳳尋也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男人,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對手,眼神中的殺氣猶如實質。
被男人第一關注的綰綰的感受當然最為強烈,竟對這個男人生出了臣服的心思。綰綰一邊深呼吸,飛快調整自己的心態,一邊在腦海中閃過無數人的名字,猜測這個人到底是誰。這樣耀眼霸氣的男人,綰綰不相信他是無名之輩。綰綰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遼州的風越銘,綰綰聽了他太多的流言,對那位風將軍記憶猶新。
綰綰他們關注男人的同時,男人也在評估這為謝家小姐和她身後的人。那些被他眼神嚇住的人,男人根本不願意理會,唯一值得男人注意的就是那位謝家小姐和她身後帶著銀色老鷹麵具的男人。
男人見過很多人,第一眼就分辨出麵具男人放出的是殺氣,真實的隻有頂級殺手才有的殺氣。對謝家這樣的小家族中竟然有一個殺手一事,男人是好奇的。而且看那個殺手的樣子,對謝家小姐很是保護,所以,對這位據說因為品行不良而被夫家休棄的謝家小姐,男人心中的好奇更加嚴重。
男人對謝家的背景,謝家所有人的情況都調查過,也有一定的了解。可是現在見到這位謝小姐,男人才知道自己的情報組織是多麼的不靠譜,他們調查出來的謝小姐和這個謝小姐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男人無法透過麵紗看到號稱花容月貌的謝小姐,當然,男人本就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也無所謂女人漂不漂亮。但是,對謝小姐不害怕自己眼神的事情,男人有些莫名的同時,又有一些他也說不出來的竊喜。很少有女人能在他犀利的眼神中堅持下來,即使是那些成天叫囂著離不開自己的女人,包括他的母親,他們每次麵對男人都是各種誠惶誠恐,臉上都是害怕和崇拜,將他當成了怪物,或者神,讓男人很是膩味。所以男人從不去後院,那一院子的美人也隻是擺設。
第一次有女人眼神清純地看著他,眼神中是平等和自信,這樣男人覺得新鮮的同時,又有一些說不出的高興。第一次被人當成一個普通人被尊重,男人很是高興,也記住了這位沒有露麵的謝小姐。這些謝小姐絕對是有本事的人,否則不會有一種強者的眼神。男人相信眼神是不能騙人的,在心中對綰綰忍不住尊重起來,就為了她的強者眼神。
“謝小姐有禮,身體不便,請小姐諒解。”
男人很快收起了他眼中的戾氣與霸道,雖然麵上依舊很冷,但眼神卻變得彬彬有禮,似乎剛才的試探完全不存在。可是剛被男人壓力籠罩過的綰綰她們怎麼會忘記男人的恐怖,她們根本不相信男人現在的偽裝,尤其是四個丫鬟,他們都是戒備地看著男人,生怕男人突然發難對她家小姐不利。
“公子客氣,”綰綰笑道,“不知公子身上的傷勢恢複地如何。公子與我謝家有恩,我家老父承蒙公子照顧,公子既然來到謝家,有什麼需要就請吩咐。照顧恩公本就是應該的,恩公不用客氣。對了,我家丫頭師從鄭百葉鄭神醫,醫術盡得神醫真傳,我看公子身體還未大安,要不要讓我家丫頭給公子把把脈?”
來之前,綰綰就吩咐了秋霜這件事,為的不過就是讓秋霜看看這個人到底受得是什麼傷,他現在的傷勢到底有多重,他們能不能利用男人的傷勢讓他手下那些看上去就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有些忌諱,或者她們能不能利用男人的傷勢做一些文章,問出綰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