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勞煩小姐的丫鬟了。”男人點點頭,似乎沒有發現綰綰的心思,配合地伸出強勁有力的左手,白玉的膚色,虎口和手心層層的繭子,連綰綰這個外行人都知道這個男人絕對習武,而且還是擅長多種兵器,要不然他的手上不會都是繭子。
秋霜雖然有些害怕這個男人,但主子的吩咐綰綰卻不敢推脫,隻得老實地走了過去,給男人診脈。
“公子中的毒叫'金鉤',這個毒不算厲害,但卻有些刁鑽,解毒有些麻煩。嗯……大夫的藥倒是沒有開錯,不過這個毒解完之後卻需要調養,要不然不僅不能清理不了餘毒,反而對身體有害。”
“嗯,那秋霜就好生開藥,管家你一會兒把最好的藥材給恩公送過來。”
“小姐,這個毒可不隻是吃完就行了。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公子中了金鉤後,解完毒需要的是更好的調養身體,要不然不利於毒性的拔除。這位公子中毒後,雖然立馬借了毒,但是這些日子連夜奔波勞累,身上的餘毒不僅沒有完全清楚,甚至對公子的身體有害。所以現在公子急需的是調養,公子身上餘毒反複,最好調養就是藥膳食補……”
說道自己擅長的藥理,秋霜完全忘了剛才的害怕,竟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房間中的所有人都看著秋霜,倒是沒有人打斷她的話。男人的手下對耽誤自家主子病情的事情很是自責,現在當然是認真的聽著,生怕因為他們的無知,再次害了自家主子。至於綰綰他們,他們早已經知道了秋霜的性格,隻是笑著看著侃侃而談的秋霜。
“好了,秋霜。管家,一會兒你給梧桐院送兩個精通藥膳的廚娘。”綰綰說道,“秋霜你這些日子你經常過梧桐院來給恩公看看,一定要把恩公的身體調養好。”
“是,小姐。”
“謝小姐有心了。”男人點頭。
綰綰說:“應該的。不知恩公如何稱呼?”
“在下魏暄,泉州人士。”
綰綰眉頭忍不住輕蹙。這個人竟然不是她聽過的任何人,反而是一個無名小輩。綰綰可不相信這人是什麼無名小輩,他的氣勢就不像。至於他不被眾人認識,綰綰很懷疑這人是故意為之,這樣的人反而讓綰綰更是忌諱。隱忍兒有野心,還耐得住寂寞,這樣本就是梟雄的厚積薄發。雖然這人不出名,但綰綰一點也不懷疑他說的自己父親的話是騙自己的,這樣的人根本不屑於說謊。
“魏公子有禮。”綰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公子的手下來我謝府的時候,送上了家父的隨身玉佩,說家父在魏公子家做客。魏公子見笑,家父和家母失蹤四年,家中眾人都甚是想念,不知公子能否告知我們魏府所在,小女子想將父親和母親接回來,讓家人團聚。”
“謝小姐的孝心,魏某甚能體會。不過為了謝先生和謝夫人的安危,謝小姐這個要求我卻是不能夠答應的。”魏暄說道,“如今,厲王早已經自立為王,西賀郡和慶州郡已經脫離了朝廷的掌控,各地王侯和將軍也紛紛效仿,擁兵自重,現在朝廷對十二郡的絕對控製早已經名存實亡。”
“此時,謝先生和謝夫人回來,慶州原來的縣尉死而複生,這樣的事情朝廷不會多想,隻會把謝家做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用來警示其他的人。慶州那些沒有投靠厲王,好不容易留下性命的那些官員,他們回到京城,可有一個有好的下場?”
綰綰一時沉默。那些人的消息綰綰早已經讓人關注,他們要不是散盡家財保得一家性命,就是在京城任人欺淩,甚至性命不保。
“謝小姐是可以把謝先生和謝夫人悄悄接回來。可是欽州不是泉州,泉州消息封閉,千裏無人,要藏一個人很是容易。可是欽州卻是多方勢力交織,不論是那些忠於朝廷的人,還是那些有其他心思的人,他們都會樂意將謝先生死而複生的事情報告給朝廷,邀功也好,試探也好,都是一步好棋。”
綰綰沒有說話,但心中也不得不同意魏暄的話說的是正理。欽州暗中已經亂了,讓父親和母親回來,的確沒有讓他們在泉州那個封閉的地方安全。“如此,倒是難道魏公子了。”綰綰給魏暄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