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收到風越銘的書信,遠在鳳儀城的綰綰根本不清楚細節。不過從不斷減少的糧食,以及倉庫中增加的銀子和各種草原的特產,以及邊境依舊對峙的局麵,綰綰總算放下了心中的擔心。
沒有大的戰爭,不過是用糧食解決問題,隻要人沒有傷亡就好。在綰綰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
沒了擔心,綰綰也沒了在鳳儀城待下去的心思。來的時候是為了追尋當年的秘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根本找不到一絲蹤跡。而且天氣越來越冷,年關也漸漸進了,綰綰忍不住有些想家了。
打定主意回正陽,綰綰就讓人收拾行禮。聽到可以回家了,大家都很是高興。
“莊主,剛才有一個小孩送來這個盒子,說是你的一個故人。”秋霜一臉奇怪地走了進來,“問了小孩,他隻說是有位老夫人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送來的,他什麼也不知道。盒子我檢查過了,沒有危險。莊主,你看我要不要把它處理掉。”
“故人?”綰綰不安地皺了皺眉頭,她在鳳儀城可沒有什麼故人,除了南陽公主。不過現在南陽公主應該在京城,皇家的年會南陽公主是不會錯過的。
“把東西給我吧,我看看。”
綰綰接過盒子,盒子是一個很樸素的木盒子,看不出什麼好壞和出處。打開盒子,裏麵是桃粉色的幹花,應該是曬幹的桃花瓣。桃花中有一張素箋,綰綰拿起來一看,上麵隻有兩行字,“城西桃花渡,佇留三天”,而落款卻是“多年未見的故人”。這樣的素箋讓綰綰一時半會也想不起給自己送信的人是誰,素箋上的筆跡很熟悉,綰綰肯定自己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那個人是誰。綰綰看著盒子中的桃花,一時陷入了沉思。
“是他!”綰綰臉色一變,將手中的盒子扔在了地上,吩咐夏雨,“把一個東西拿出去扔了吧,我和他沒有什麼好見的。”
很難得見到綰綰發火,房間中的人都是一愣。但身為丫鬟們,他們也不敢問什麼,隻能小心地將地上的東西收走,不敢觸了綰綰的黴頭。
三天很快就過了,也到了綰綰他們離開鳳儀城的時候了。出了客棧,車隊往東而行,他們要趕在麵前回正陽,時間很緊。
“停一下!”綰綰突然開口,“春風、冬雪和福兒陪我去一趟城西,其他人在城門在等我一下,我有事處理。”綰綰讓夏雨和秋霜把馬車中的寶兒抱下去,也不要趕車的護衛,反而讓冬雪趕車。解釋就更加沒有了,直接調轉馬車頭往城西桃花渡而去——綰綰始終還是放不下那人的邀請。
看著綰綰突然離開,衛爍奇怪莫名,看著夏雨和秋霜問道:“這是怎麼了,莊主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說走就走?”
夏雨明白夏雨把她和秋霜留下來,一是照顧寶兒,二就是給衛爍、鳳尋解釋她的去向。所以夏雨自覺地說:“莊主應該是去城西桃花渡見一個她的故人,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不過莊主既然要我們在城門口等待,估計她很快就會回來吧,所以我們還是去城門口吧。”
“故人?”對於綰綰去見鳳儀城的故人,大家都很好奇那位故人的身份,不過綰綰既然不想說,大家也就隻得一邊猜測一邊往城東而去。
桃花渡在城西兩裏外,從前是一個小渡口,後來因為河道不遠處建了一個大的渡口,這個小渡口就荒廢了。不過河岸邊有無數的桃花,沒到桃花開放的時節,整個渡口都是桃花色、桃花香,讓無數遊人流連忘返。所以,這桃花渡的大名也就由此而來。桃花渡最漂亮的時節就是春天,到了這十二月,渡口就隻剩下落光葉子的桃花林,以及那泛著冷光的河水,無邊給人一種蕭瑟落寞之感。
因為每年桃花時節這個的人來人往,頭腦靈活的商人就看準了這個時機,在這裏修了客棧和茶樓,給來往的客人提供便利又能賺得缽滿盆滿。不過生意好的時候隻是春夏,秋冬時候,這裏就沒有什麼人了。沒有客人,店裏的夥計和掌櫃也是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綰綰帶著丫鬟們走進這桃花渡唯一的客棧,看到的就是這無精打采的掌櫃和夥計。綰綰眉頭一皺,給春風使了一個眼色。春風點點頭,走到了掌櫃麵前,輕輕扣了扣台子。還在打盹的掌櫃立馬驚醒,睜眼就想罵哪個兔崽子這樣不識趣過來打擾他的清淨。可是睜眼一看,卻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一時間罵人的話再怎麼都吐不出口,噎在喉嚨處上不是下不是,讓人難過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