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掌櫃的才順好了氣,一臉熱切地問道:“這位小姐,你是來住店的?我們……”
“啪。”春分直接丟了一塊銀子在桌子上,說道:“掌櫃的,我們不是來住店的,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問你,你們店裏是不是住了一個住了三天的客人,我們就是來找那位客人的。”
看到銀子,掌櫃的眼睛都亮了。雖然她們不住店讓掌櫃的很失望,但是問一個人就能輕鬆的拿到銀子,掌櫃的再看春風的眼神就如看財神爺。掌櫃的看了門口站著的三人,知道那是主子,想起那個在客棧包了半個月的客官的交代,對比了領頭的那位小姐,覺得她就是那位客官要等的人,當下就更加沒有顧忌了。
“有有有,有一位公子三天前包了我家客棧所有的上房半個月,說是要等一位小姐。不知你們找的是不是那位公子。”
春風轉頭詢問綰綰,綰綰點點頭,詢問道:“他姓什麼?”
空靈迷人的聲音讓掌櫃望著綰綰失神,一時間忘了回答。春風不滿地拍了拍台子,重複問道:“掌櫃的,問你呢,那個人姓什麼?”
“啊!喔!姓周,對,他姓周。”
綰綰點點頭,表示是那個人。
春風直接把銀子扔給掌櫃的,問道:“那人在什麼地方,給我們通報一聲,就說我家小姐過來赴約。”
掌櫃手忙腳亂地接過銀子,為難道:“這位姑娘,那位公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桃花林那邊的渡口散散心。前幾天那位公子倒是每天都守在客棧中,應該是在等人。不過昨晚那位公子喝了很多酒,似乎很傷心的樣子,然後今早吃過早飯就帶著他的仆人們出門了,說是去渡口那邊散心。”
“渡口怎麼走?”
“出門左拐,過了那片桃花林,渡口就在河邊,旁邊還有修建的幾個涼亭。我估計那位公子應該在涼亭那邊。”拿了錢財,掌櫃願意多說幾句。
“多謝掌櫃。”
桃花林內道路狹窄,根本沒有辦法行車,無奈之下綰綰她們不得不把馬車留給客棧掌櫃看著,她們則步行去渡口那邊。又收到一枚銀子,掌櫃的很是高興,甚至還附送了幾把油紙傘,說是桃花林和渡口那邊露水大,給小姐姑娘們遮水的。空氣中彌漫的霧氣讓綰綰她們沒有推辭,謝過掌櫃的好意後,冬雪在前麵探路,春風和福兒則扶著綰綰小心地跟在後麵。
桃花林不算大,隻是有霧氣不太看得清路,不過有冬雪她們這些武功人士幫助,綰綰還是很快到了渡口,第一眼,四人就看到了涼亭裏麵一坐兩站三個人。
坐著的那位就是給綰綰送素箋的故人,一身雪色的狐皮大氅,頭戴玉冠,二十多歲的年紀,手中拿著一隻玉笛,正“嗚嗚嗚”地吹著,清冷的曲調和無邊的落木相呼應,說不得的淒涼和暗沉。他身後的兩位仆人估計也覺得自家主子的曲子太過於失落,臉上都是糾結的表情,但卻不敢打擾他家主子的興致,隻有一臉便秘地站在那裏為他家主子擔心。
春風她們三人是第一次教到這位公子,可是她們卻覺得這張臉很是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周津明,好久不見!”
綰綰的聲音很輕,可是那邊吹笛子的周津明立馬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涼亭外的綰綰,臉上是驚訝的,興奮的,愛慕的,悔恨的……在今天之前,綰綰竟然不知道一個人的臉上可以出現這麼多的表情,而且每一個表情都是真摯的,毫無偽裝的痕跡。看到這樣的周津明,一時半會,綰綰也是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周津明,能在這裏看到綰綰,他是不信的,他等了三天,以為綰綰不會來了,沒想到綰綰還是來了。一時間,周津明隻是貪婪地看著涼亭外的女子,久久不能平複自己的心情。
要說心中震動最大的估計是春風她們三個吧,她們根本沒有想到綰綰來見的故人會是周津明。怪不得她們會覺得一個人眼熟,她們早就看到過周津明的畫像,也被前麵的六位姐姐以及謝嬤嬤囑咐過不能讓周津明這個人再接近他家主子。可是一個不小心,她們不僅讓他們見麵了,而且她們還陪著莊主來見周津明,想想就覺得心中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