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魏暄的為人,綰綰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了。“世子見諒,我膝下隻有寶兒一個孩子,所以對寶兒總是太過緊張。至於周家放出來的謠言,既然是謠言,我就是說再多都沒有人相信,如此,何必白費口舌呢。”
“謝家妹妹真的如此想?”
綰綰以為魏暄不相信,不能說出她和周津明的約定,於是故作無奈地說:“這事的起因本事出爾反爾的周家,世人很多時候總是忘了對錯,隻一味偏駁那些看上去柔弱的人。如此,不管我怎麼說都有欺負老人家的嫌疑,還是我從前的婆母,這樣,辯解什麼又有何意義。世子覺得呢?”
魏暄不置可否的一笑,又換了一個問題。“聽說寶兒是秋天生的?”
“九月初的孩子。”說道寶兒,綰綰是一臉笑意。
“我剛才看了看,寶兒的身子骨很好。”魏暄笑道,“寶兒的師父是鳳尋吧,能拜這位高手為師,也是寶兒的運氣。”
嗯,是啊。也是鳳尋很喜歡寶兒,才收寶兒為徒,要不以寶兒早產的身體哪能得到這樣厲害的師父。”
“寶兒早產?寶兒那麼可愛,我真的沒有看出來。”魏暄聲音一顫,他身後的那位老人臉色也是一怔,耳朵忍不住豎得更直來偷聽綰綰和魏暄的談話。
“嗯。也是後天調理和鳳尋的功勞,要不然寶兒卻是不好。”綰綰並沒有注意魏暄不同以往的神色,倒是笑問道,“世子今天來不會就是問這些吧?世子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有了世子妃,自然也就有兒女承歡膝下。”
魏暄臉色一僵。他覺得他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綰綰這樣事不關己的態度,真的有些傷魏暄的心。可是看綰綰清冷的眼神,魏暄知道就是自己說出來綰綰也不會在意。魏暄自嘲地一笑: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劫數估計就應驗在綰綰身上了。
魏暄搖搖頭,打散掉剛才腦中的想法。有些事情現在想也沒有意義,還是需要好好查探一番才能做出決定。而且魏暄明白,以他對綰綰的了解,就是把真相擺在綰綰麵前,她不想承認一切也是白搭,所以,魏暄覺得在沒有做好一切準備之前,不論結果是什麼,他都需要保持謹慎。
“了緣大師說我命格太硬,注定不能早娶。即使娶妻子也需要命格很硬的女子,還要和我天作之合的那種,要不然不是英年早逝,就是注定孤獨終老。所以,當我連定了兩個未婚妻都突然暴斃後,我父王和母妃都嚇到了,不敢再提我的親事,好人家的女人也不敢和我結親。”
魏暄不在意地說著,似乎口中的那個克妻的家夥不是說的他,讓綰綰很是費解。要知道這個時期,被大師,還是普陀寺主持了緣大師(那個送小時候送綰綰玉佩的人)那樣高僧批了命格太硬的人,後麵肯定婚事很難。再這個重視子嗣和家族的年代,沒有好的婚事對一個而你來說更是痛苦。所以,魏暄這樣事不關己的態度真的讓綰綰很是好奇,甚至陰謀猜測那個批命和那些暴斃的女子其中是不是有魏暄的手筆。
當然這些話綰綰是不會說的,畢竟魏暄這樣的情況需要同情。但是還沒有綰綰想好安慰的話,魏暄就說是了其他重要的事情,一時間就讓綰綰忘了要出口的安慰話。
“你說白水縣的土匪是侯家的手筆?”
綰綰想過所有人,就是沒有想到這裏麵還有侯家的事情。侯家自從接了天元帝的聖旨後就很是低調,冬天也是在邊境老實地抵抗外族(在世人眼中是如此)。綰綰一直以為侯家是準備暫時示弱,等周家天下真的亡了才動手,沒想到這也是一個沉不住氣的,表麵上什麼都不爭,其實手下卻一點也不放鬆。對於侯家,綰綰不甚了解,對他們突然插手欽州的事情也很是好奇。
“侯家遠在西邊,怎麼想著插手南邊的事情,就是南邊亂了,他們隔著慶州、辛州也沒有辦法過來分一杯羹。而且還是這種嫁禍多人的方式,真不知道侯家是多想讓南邊亂起來。”綰綰忍不住搖頭,對侯家這次的做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魏暄冷笑:“侯家就是一匹豺狼,哪有他們表現的那邊仁義忠信。其實我最開始也以為是東陵王和南陽公主的手筆,畢竟雖然那些人都是厲王的手下,但厲王的腦袋還在辛州的亂局裏麵打轉,根本不會想到來南邊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