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是東陵王和南陽公主為了讓南海王府和厲王對上做的好戲,他們對上南海王府的車隊可是故意殺人的。要不是無意中查出那位土匪首領是牛家的死忠,我也沒有往侯家身上想。牛家現在投靠侯家,侯家想用這個人很是簡單。”
“利用牛家在厲王手下安插的人在白水縣挑起南海王府的怒火,到時候不論是南海王府借機找厲王的麻煩也好,還是找其他人的麻煩也好,反正都在南邊,管不著雲州的事情,甚至還能借此牽製厲王的眼線,給侯家和牛家進一步蠶食厲王在西賀郡的勢力提供支持。而且,這個‘意外’都給南海王府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占領白水縣的機會,在侯佳柏看來,就是南海王府知道了這背後的人是侯家,在即得的利息麵前應該也不會太多的計較吧。”綰綰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暄,“或者說,魏家已經和侯家達成了協議,兩邊牽製厲王,一步步蠶食厲王在西南的勢力?”
“我就是喜歡和謝家妹妹說話,謝家妹妹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魏暄完全不否認他魏家的野心,“我魏家的確有心於欽州,現在白水已經是我魏家的地盤,要吐出來,不僅我不同意,估計白水縣的老百姓也不會同意。”
“用我的東西收買人心,世子端是好手段。”綰綰送出去那個令牌的時候就有這種認知了,但真的聽到了實情,綰綰心中可一點也不愉快。
魏暄粲然一笑,說不出的邪氣,“這其中當然是謝家妹妹的功勞最大,謝家妹妹擔心,我肯定會在父王和母妃麵前為你請功的。”魏暄說著請功,可是眼中的意味卻很不尋常,把綰綰看得毛毛的。
“哼,請功就不必了,我的令牌送出去可是有條件的。哼,世子爺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謝家妹妹啊。”魏暄一組雙關,調戲意味十足的話讓綰綰忍不住又皺眉,準備說什麼。魏暄當然不會讓綰綰說出什麼搶感情的話,見好就收,接著說道:“謝家妹妹放心,我答應了懲治土匪背後的人就不會食言,何況他們下手殺我南海王府的家丁可沒有手軟,我南海王府的人豈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侯家想利用我牽製南邊的厲王和南陽公主,給他進一步蠶食西賀郡提供條件。侯家是精明人,我魏家人也不傻,區區白水就想讓魏家給他們賣命真是笑話。”魏暄冷笑,“我已經把那些人的人頭送了過去,還給厲王提供了不少線索,我想厲王一定會樂的去好好收拾一番背叛他的牛家。相較於拿著燙手的辛州,西賀郡才是厲王的立足根本,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插手西賀郡的事宜……”
“世子爺這是看上了辛州?”綰綰冷笑,“辛州有四方勢力,厲王、南陽公主、東陵王,還有欽州郡守的私兵,不知世子看上了誰的地盤呢?而且辛州現在流民遍地,亂民到處都是,這樣混亂的地方世子就是拿下來也是一個燙手山芋,除了提防外敵,還要提防州郡內那些亂民,可不是什麼劃算的買賣。”
“所以我才找上謝家妹妹。都知道謝家妹妹智謀超群,財富無數,有了謝家妹妹的支持,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魏暄的臉皮連他身後站著的老管家都覺得丟人,悄悄低下頭假裝不認識自家世子。
魏暄這樣厚顏無恥、理所當然的口氣讓綰綰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暈過去。綰綰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魏暄,嗔怒道:“世子爺,你這話說的也太輕鬆了吧?怎麼,你就篤定我肯定能幫上這個忙,而且我還會幫忙?世子爺,有些時候說話還是小心一些,可別風大閃了舌頭,你說是吧?”
“我隻聽說過閃著腰的,沒有聽說過閃著舌頭的。要不,謝家妹妹示範一個給我看看。”魏暄緊盯這綰綰的紅唇,眼中的戲謔意味十足,讓綰綰心中更是惱火。也是怕綰綰真的生氣甩手走人了,魏暄又馬上拱手作揖,笑道:“謝家妹妹可不要生氣,不過是一個玩笑話。唐突之處還請謝家妹妹多多海涵。”
“哼,我看世子爺的聖賢書是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綰綰狠狠地瞪了魏暄一眼,卻沒有離開。或許連綰綰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魏暄麵前總是特別容易生氣,也特別容易放鬆,這樣有血有肉的人才是綰綰,而不是那個眾人眼中的謝先生、謝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