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見笑,今天是我家小姐的夫家上門提親的日子。日子早就訂好是今天,所以有什麼怠慢之處,還望兩位貴客海涵。”李莫雲笑道。
“謝莊主的夫家?”孟二老爺眼神一閃,問道,“不知是哪一位青年才俊才能屏雀中選啊,謝莊主那般才貌,我都有心為我家侄子求謝莊主做正妻,沒想到卻是晚了一步。哎呀,今天卻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沒想到竟是謝家忙碌的日子。”
“貴客不用如此。”李莫雲心中把兩人罵了一個狗血臨頭,麵上卻笑著說,“兩位貴客能來謝家,讓謝家蓬蓽生輝,哪有什麼不合時宜之說。這定親的日子早就是前輩們定下來的,貴客們的拜帖送來是,府上本想送帖子重新確認時間,可是時間太緊張,也隻好算了。反倒是謝家怠慢兩位貴客了,請兩位貴客見諒!”
“管家一直說長輩所定,不知是哪一位青年才俊呢?”張生又問。
不知道那個和綰綰定親的人是誰,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李莫雲早就得過綰綰和謝嬤嬤的吩咐,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是魏家世子。魏家世子的外公穆老前輩和我家小姐的師祖定過後輩的婚約,因為小姐的師祖已經仙逝,穆老前輩又心中不定,這個婚約也就一直沒有後輩知道。前幾個月,穆老前輩突然來了綠柳山莊,帶來了當時的信物,要求履行這個婚約。所以,這日子就很快定了下來。”
李莫雲說的話九成是真的,除了穆老前輩去綠柳山莊的目的不對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事情,根本不擔心誰去查看。
張生和孟家二老爺你看看我,好半天才消化李莫雲的話。綠柳山莊最後還是和魏家綁在了一起,說好的謝家女不做妾室呢?張生和孟家二老爺覺得他們的感情受到了嚴重的欺騙,這綠柳山莊就是把他們當成傻子耍啊!
“謝先生竟然因為所謂的婚約自降身份為側室,哎,謝家真是誠信人家啊!”張生說是讚美,其實言語中更多的是嘲諷和不屑。
“是啊,謝先生可謂誠信之人啊!”孟二老爺也在一旁幫腔。
李莫雲一愣,繼而笑著解釋道:“兩位貴客誤會了,謝家小姐是沒有做妾的,當年的婚約也是約定的正室婚約,哪有貶妻為妾的做法。”
“魏世子娶謝先生做正妻!”張生和孟二老爺都是一驚。
李莫雲假裝不明白兩人驚訝的原因,說道:“穆老前輩親自上門求親,求得當然是正妻之人啊!”
張生和孟二老爺一愣,一時沒有言語。
這邊有心算計的二人願望落空,心中的氣惱自然不用說。而謝府的另一邊,終於再見的綰綰和魏暄卻是相顧無言,涼亭中安靜至斯。
綰綰是不想說話,而魏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平時伶牙俐齒的兩人現在這樣尷尬無語,要是被認識他們的其他人知道了,不知又該如何嘲笑他們。
“我娶你是因為我心悅於你,不是因為外界的任何原因。”魏暄首先打破了此中的安靜,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我當年的承諾,永遠不會變。寶兒會是我們的長子,而你會是我唯一的妻子。”
又聽到“當年”,綰綰覺的自己和原主肯定忘了很多東西,還是最重要的那種。
綰綰看中手中的茶盞,盞中青翠的茶葉在微翠的茶湯中舒展,變化著各種姿態,如同她現在的心情,起伏不定變化莫測。良久,久到魏暄以為綰綰不會回答,綰綰才開口。
“我不記得你說的當年。往事如雲煙,當年也不過是當年。”綰綰說道,“魏暄,我和你也認識了這麼多年,雖然不常見麵,但卻是很好地合作夥伴,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
“對這段婚約,我並不期待,甚至還有些排斥。不要和我說什麼長輩的命令,如果真的不想,我想我們任何一人都有辦法讓這段婚約作廢。所以,我其實是不相信穆老前輩的話的,我不認為穆老前輩能夠做你的主,南海王和王妃不會同意這個婚事的。這個情況,你我心知肚明。”
魏暄也沒有想過要隱瞞,說道:“父王和母妃的確不同意,但是他們也不反對我娶你。可能最開始綰綰你要受一些委屈,你的名字不能寫進家譜。但你相信我,我遲早有一天要讓父王親自把你的名字寫進家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