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魏世子,魏世子千歲……”
聲音並不齊整,跪著的人都是聲嘶力竭的喊著,聲音直震雲霄。但,綰綰卻從中聽出一種無奈和認命,以及對未來的迷茫。臨康城的人對魏家軍占領這裏後他們的未來是迷茫的,害怕的,還有那說不出來的認命。這樣的百姓,看的綰綰心中無奈,也心疼。
“你準備如何處理臨康城的百姓。”綰綰突然問道。
“嗯?”魏暄並不明白綰綰的擔憂,實話實說,“當然和其他城市一樣啊,衢城那些地方我們都能夠完全收攏人心,還擔心一個小小的臨康城。”
“臨康城是欽州郡守經營十幾年的地方,現在……”綰綰擔心魏暄不知道臨康城的貓膩,忍不住說道,“這裏有太多欽州郡守的忠心之人,現在郡守的兒子逃去東陵郡,如果他登高一呼,後果不堪設想。”
“綰綰是在擔心我嗎?”魏暄很高興,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放心,我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那個禍害,那人還沒有離開臨康城就被我抓了,現在他已經陪著他父親找閻王爺報道了。而且,我也不能因為臨康城有一些郡守的奸細就故意對臨康城另眼相看吧。你夫君可是立誌天下的人,天下人都是我的子民,我怎麼可能因為那些泥鰍而怠慢我的子民呢?”
“夫人,和我一起共享這盛世天下吧。”魏暄對著綰綰的耳朵動情的說道。
綰綰一愣,心中忍不住一動。
魏暄微微一笑,抱著綰綰翻身下馬,拉著她走到臨康城門口那些投降的官員麵前。
“下官董傑,原郡守府禦丞,今獻上欽州郡守官印,恭迎世子爺進城。”為首那位身穿禦丞官服,批散頭發卸下官帽的老年文士手捧著裝著欽州郡守官印的盒子,艱難地跪了下來。隨著他的跪下,他身後那些和他同樣打扮的官員也同樣跪了下來,沉默不語。
“董大人起來吧。”魏暄點點頭,命令旁邊的青翼收起官印,拉著綰綰再次上馬,往臨康城的郡守府而去。
青翼接過官印,說道:“各位大人不用擔心,我家主子說了,以前的事情不過是各為其主,成王敗寇本就是平常。各位大人如果有本事,我家主子依舊會不計前嫌重用各位大人。就是各位大人沒有從仕途的心思,隻要大人沒有作奸犯科,我家主子照樣贈送紋銀百兩,良田百畝做大人們的致仕之資。”
青翼說完就帶著官印跟上了魏家軍,做為奉官印的董傑也連忙跟上,畢竟郡守府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交代。而至於跪在這裏的官員,他們雖然沒有抬頭,卻牢牢記住了剛才青翼說的話,心思各異地想著他們未來的路。旁邊聽到青翼交代的百姓也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將青翼的話傳了出去,大家也算小小放了心。既然魏家軍連郡守府的官員都不準備追究,百姓們當然就更加不用擔心魏家軍追究臨康城前些日子的拚死抵抗,能保住性命,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魏暄進了郡守府,順利接受了郡守府所有的東西,並在主堂上來了會,吩咐了接下來對臨康城的處置。所有這一切活動,魏暄都拉著綰綰陪在一旁,絲毫不顧及其他人覺得綰綰出現在正殿上的不合適。
“世子,你這樣做會被文士們指責的!”綰綰受不了那些人不善的眼神,搶先說道。綰綰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她又沒有想要來參加魏家軍的議事,不過是被魏暄拖著來的,這些人不敢指責魏暄,老不滿的看著自己算什麼意思。說著話,綰綰就站起來要離開議事大廳,表明她沒有想內眷幹權的心思。
可是魏暄早就打好了主意,怎麼會讓綰綰離開。他拉著綰綰坐在自己的身邊,抬眼掃視了一眼下麵屬下的臉色,那些人眼中的對綰綰的厭惡和排斥毫不掩飾地落到魏暄眼中,讓魏暄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世子,世子夫人是女眷,我們正在商量處置臨康城的大事,世子夫人還是去後院休息比較好。”一位中年文士越眾而出,一臉真誠的說道,“後院還有許多事情可忙,世子夫人估計也想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