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車的荀智友直接一腳踩在那個被撞倒的倒黴鬼身上,冷冷掃了一眼圍過來的一群人,寒聲問道:“你們之中,誰是負責人?”
“你他媽……”
一名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壯碩青年剛剛開口咒罵,荀智友就冷冷瞪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是負責的?”
荀智友雖然不懂得武術,畢竟是上過戰場,見慣了死人的人,平時裏吊兒郎當的時候,誰也覺得他好欺負,但是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卻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勢。隻是小混混的五顏六色青年被他這麼一瞪,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絲畏懼心理,畏畏縮縮的搖了搖頭,“我…我不是!”
“不是負責的,你嘰嘰歪歪個錘子!”
荀智友翻了個白眼,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你們老大都沒開口呢,你個當小弟的搶什麼詞,沒大沒小的。”
本來氣勢洶洶的一群人,被荀智友突然表現出的強勢弄得一愣,這些人一下子都有些糊塗了。
明明是他們一群人包圍了荀智友他們幾個人,可是現在這情形,好像是反過來了,荀智友絲毫沒有被包圍的覺悟,反倒像是老大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弟。
再加上他們也隻是簡單調查了一下羅淑慧,隻知道她是個普通醫生,並沒有摸清荀智友和於小雨是什麼人,一時間這些人也不敢太過造次。
圍住轎車的人群愣神了一瞬,一名臉上有道傷疤的青年男子才跨出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張玉林就是負責的,蒙道上兄弟看得起,稱我一聲玉林公子。哥們你是哪條道上混的,報出名號來聽聽?”
“我?”
荀智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笑著聳了聳肩,“抱歉,我從來不在什麼道上混,隻在路上走,也沒有什麼名號,讓你失望了。”
“靠!”
還準備靠自己名號嚇唬住荀智友的張玉林一聽荀智友不是道上混的,頓時知道自己被耍了,忍不住惡狠狠的怒罵出聲,“你他媽不是道上混的,和老子囂張個什麼勁,你他媽沒死過是不是?”
“我當然沒死過,難不成你死過?”
荀智友反問了一句,不屑的搖了搖手指,“都什麼年代了,還道上混的,你丫的哄小孩子呢?我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你以為拉著一群人,就能嚇唬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道上混,你們知道什麼是道麼,就憑你們手裏這些修理自行車的玩意兒,還道上混的?你們自己看看,連火鉗這種玩意兒都有,說是撿垃圾的,我倒是更相信一點。”
“噗!”
聽到荀智友的嘲諷,坐在車裏的於小雨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些人看著氣勢洶洶,手裏拿的家夥,的確太寒酸了一點,大部分人都是空著手,隻有一個人拿了一把大點的西瓜刀,其餘的人不是木棍就是皮帶,赫然還有兩個人拿著火鉗。火鉗頭上麵還有白色的煤球灰,多半還是從烤紅薯的地攤上麵順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