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月倩的話,荀智友沉默片刻,才笑著輕輕點頭,“你要試藥,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這事還得你家屬都同意。我事先聲明,這藥雖然暫時證明有些效果,會不會有副作用,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果你不能說服你家裏人,我可沒什麼辦法。”
“我家屬沒意見!”
劉月倩靠在床頭,悠悠說著,“我爺爺奶奶最早感染了這種病,在我們上次找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在縣醫院了。我媽也在我後麵一點,感染了這種可怕的疾病,她不肯用那藥,已經丟下我們自己走了。現在我唯一的家屬,就是我爸了,他已經差不多崩潰了,隻要我答應活著,他什麼都同意。”
“唉——”聽到劉月倩的話,荀智友忍不住長長歎了一口氣,雙手抱著頭,良久沒有說話。
默默在病房站了一陣子,荀智友一言不發,轉身就朝病房外麵走去。
“喂!喂喂!”
劉月倩見荀智友就這麼走了,連忙在後麵喊著,“姓荀的,你這是幾個意思,到底讓不讓我試藥?”
“我再考慮考慮!”
荀智友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直接走出了病房。
等他走到樓梯口,齊院長才追上來問他,“小荀,這事你怎麼想,我覺得這丫頭精神有些問題了,該不會是被病魔折磨瘋了吧?”
“瘋到不至於!”
荀智友輕輕搖頭,“她現在內心充滿疑惑,徘徊在痛苦和絕望的恐慌之中,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茫然狀態,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隻能拿仇恨來鼓勵自己,其實她自己都沒弄明白,她努力活著隻是不想讓她老爸崩潰罷了。”
說了一句,荀智友輕輕搖頭笑道:“不過不管她是什麼心理,願意活著,總比徹底絕望要好。其實免損傷害,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真正可怕的,還是患者內心的絕望。他們都知道,這病無藥可醫,一旦知道自己染上的是這種病,就徹底放棄了希望。眼下最大的困難,就是要給患者樹立可以活下去的信心。”
“這我也知道!”
齊院長說了一句,忍不住無奈的搖頭,“可是這種病,目前的確是無藥可醫,而且我們要采取隔離措施,也得讓患者知情。就目前的情況,別說患者絕望,就連我也快被折磨瘋了,想要讓患者樹立信心,實在沒有什麼可能。”
“不!”
荀智友輕輕搖頭,“齊院長,這事也不是絕不可能!”
“哦?”
齊院長微微皺眉,看向荀智友,“我記得你說過,你也算是心理醫生,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荀智友笑著輕輕擺手,“心理學說白了就是唬人,對於絕望的人,其實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我說的辦法,不是運用心理學,而是由我們來給患者信心。”
“我們給患者信心?”
齊院長輕輕搖頭,“這事不太可能吧,我們每天都在鼓勵患者,讓他們堅強活著,說隻要撐住這一天,也許明天抗生素就能生產出來,可是也不見什麼效果。”
“口頭的鼓勵,往往隻會讓他們更絕望!”
荀智友微微歎息,“人就是那樣,一旦絕望,說什麼都不再有意義。在這種情況下,隻有一種辦法,或許能夠讓他們樹立信心,那就是讓他們親眼見證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