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智友和小春才走到半路,齊院長就帶著幾名醫生走了上來。
不等荀智友開口,齊院長就搶先開口問了出來,“小荀,小春,你們怎麼也來了?”
小春指了指荀智友,“智友哥說猜到你們過來是什麼事了,非要過來看看,我就開車送他過來了。”
荀智友點了點頭,直接問道:“齊院長,下麵一共有幾名患者?”
“一共有六七人!”
齊院長無奈的搖著頭,“這裏有兩家人老少三輩都感染了,其中老人小孩身體比較弱的,已經有幾個病死了。我也是昨天才聽到患者家屬說起這事,就讓人過來接他們去住院。可這些人根本不想去衛生院,沒辦法我隻好跑一趟,可惜我還是沒法說服他們。”
“唉——”
荀智友聞言,長長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我再去試試。”
“我們一起去!”
齊院長點了點頭,和荀智友走了幾步,想起自己先前的待遇,連忙交代道:“小荀,下去你和他們說話,可得保持一點距離。那些人可能因為全家生病的原因,情緒異常的激動。我先前剛到那裏,還沒開口,幾個病得輕的年輕人,就衝上來要動手,還朝我們身上吐口水,簡直是那他們沒辦法。”
“我知道了!”
荀智友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默默朝山下走去。
紅土鎮這邊有句俗話,叫看到的屋走得哭。這話可是一點不假,從停車的山頭上下來,差不多花了一個多小時,一行人才走到山腳下。
俗話說要致富先修路,住在這種深山老溝裏,買賣個東西,光背的功夫,都差不多要一天。公路不修通,這種地方想要致富,簡直就是一句玩笑話。
走過一條山溝,齊院長指了指那兩棟對著的木屋,“小荀,就是這兩家人,他們家裏這幾天已經連續病死了三人,還有兩人躺在床上已經無法動彈。另外幾名年輕男女,也都已經感染了,隻是暫時病情還不算太嚴重。”
荀智友沒有開口,隻是默默跟著齊院長往前走。
這兩家人的房子緊挨著,中間就空著一個院子。剛走到院子邊,荀智友就神色再次一變。
院子裏麵,赫然鋪著三個,放置著三具屍體。
也就是說,這兩家人,並沒有把死者的遺體送出去安葬,而是就這麼放置著。
就在荀智友發愣的時候,一名蹲在死者遺體前麵的年輕人突然站起身來,朝荀智友他們這邊走了幾步,捂著肚子大聲怒吼起來,“不是讓你們這些家夥滾蛋了麼,怎麼又跑回來了?難道真的想逼老子臨死也拉個陪葬的麼?”
齊院長苦笑著朝荀智友搖頭,“小荀,你看到了吧,他們就這態度,根本不給我們機會交談。”
“哀莫大於心死!絕望的人是可怕的,也是悲哀的!”
荀智友極度無奈的感歎了一句,朝前走幾步,看著衝動的年輕人,盡量將語氣放平緩,“小兄弟,先別衝動,其實我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你們聊聊,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