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趙茹聞言神色一變,然後猛地搖起頭來,“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我這用的是神經麻痹芳香劑,你的針灸術不可能起到作用,除非你能不呼吸!”
“當然不可能抵擋得住!”
荀智友微微攤手,“你沒見我一直靠著牆,說話也很沒力氣麼?你身上噴灑的這東西,簡直就和武俠小說裏麵的悲酥清風一樣,聞上個幾口,就渾身無力。我為了支撐住站著和你說話,可都是廢了老大的勁呢!”
“哼,還想騙我?”
趙茹陡然間心生警惕,和荀智友拉開了一些距離,躲到了一個樹樁後麵。
出乎她的意料,並沒有手術刀飛出來,荀智友依舊懶洋洋的靠在圍牆上。
他伸出手去,隻是摸出一支煙,不過在將煙放到嘴裏的時候,卻是手一哆嗦,煙直接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
看到荀智友連煙都拿不穩,趙茹再也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醫生啊醫生,你以為你自己是毒物那家夥,能夠把自己折騰得百毒不侵麼?明知道我的香水有毒,還囉囉嗦嗦,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些吧?”
荀智友沒有再開口,而是靠著牆緩緩坐下去,哆哆嗦嗦將地上的煙撿起來點燃,含在嘴裏悠悠的抽起來。
“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
趙茹看到荀智友坐在地上,依舊躲在樹後麵不露麵,嘴裏卻是忍不住大吼起來,“醫生,你不是很厲害,不是永遠都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麼?你這麼蹲在地上幹嘛,站起來意氣風發的告訴我,這點小小的神經毒素,對你沒有鳥用啊!”
可是不管趙茹怎麼吼,荀智友依舊默默坐在那裏,眯著眼靜靜抽著煙。
吼了很久,吼得嗓子都有些沙啞了,趙茹才停下來,沙啞的笑道:“醫生,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感覺很累,累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呼……”
荀智友長長吐出一口煙霧,緩緩的搖頭,“說話的力氣總還是有的,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是絕望麼?”
趙茹從樹樁後麵轉出來,抱著雙手靠在樹幹上,淡淡看著荀智友,“醫生,你終於體會到這種滋味了麼?”
“是啊!”
荀智友伸手捂住額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看著你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淵,卻無力阻止,這種無力感真的好難受,我真的好絕望,好絕望!”
“死到臨頭,廢話還那麼多!”
趙茹重新走到荀智友麵前,在他身前蹲下來,靜靜看著他,“怎麼,還指望這裏的人出來救你麼?你覺得這時候,還有誰能站起來?他們可沒你那毅力,這會兒恐怕都東倒西歪躺在地上了,哪怕還是清醒的,也沒有力氣去拿手機了吧!”
“神經麻痹芳香劑的威力,不需要你來說!”
荀智友輕輕搖著頭,“要不是那東西隻能讓人渾身無力,沒有太大的毒性,早在找你之前,我就先報警了。”
“哦?”
趙茹裝作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輕輕笑道:“這麼說來,你早就知道這東西?”
“總得知道一點啊!”
荀智友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我是醫生嘛!”